“不过,该准备科举的,也给他们准备科举的时间。”
“另外,对被本不是大儒名士而被何心隐骗进来的,可以先放出去,免得令其家人担心。”
“但可以多安排些像刘确贤这些庶民出身的生员或普通军官与他们接触,比如可以把那些犯了轻罪的寒门子弟与边军武弁派去与他们一起接受徒刑,让他们多知道知道士林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免得治学越治越成了门户私见。”
“对于大儒名士,也准他们给家人写信报平安,让其对亲友说明,朝廷只是对其徒刑,且没有严刑拷打,更没有生命之忧,且会根据表现定期予以释放一批。”
朱翊钧则在了解到何心隐等在诏狱的情况后,就对张鲸继续吩咐了起来。
张鲸拱手称是。
于是,刘确贤和王长庚这俩被何心隐坑进来的人没多久就被放出了诏狱。
而王锡爵等,因这些大儒名士被抓而大为焦急的官绅,也在收到从诏狱里传来的家书后安心不少,也没再闹腾,求朝中官员上疏请朝廷宽恩放人。
至于被关在诏狱的大儒名士们,也还是继续一边治学,一边纺纱织布乃至种菜耕地。
对内安排好大明思想界的各路新思潮引流者后,朱翊钧就只关注起对外战争的事来。
尽管张居正已经向他这个皇帝坦诚要继续替他改制,而申时行这样的文官也有了即便张居正不肯他也愿为陛下驱使的态度。
但因为时下大明清丈田亩虽已进入尾声但还没彻底完成,所以整个官僚集团还没有精力继续新的改制。
毕竟土地丈量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动用的官吏不少。
所以,朱翊钧也就在完成相应典礼之余,把精力放在了对外战争关注的事上。
毕竟对外战争打得好,是很长他这个帝王威信的。
因为普通军士思想很简单,就是皇帝银子给的足,也让他们不停打胜仗立军功,进而加官进爵,他们就觉得这个皇帝值得效忠。
只是朱翊钧从礼部尚书潘晟这里得到的汇报是,朝鲜拒绝了大明驻兵!
“启奏陛下,朝鲜来使说,如今托皇明武德充沛,远播于四海之外,倭奴已因畏中华之威,而连作为藩属的朝鲜已不敢再犯,故认为驻兵除扰民,而有损陛下爱护藩属子民之德外,毫无益处,而也就拒绝了我大明的驻兵要求。”
为此,朱翊钧特地召见了首辅张居正、枢密使方逢时、礼部尚书潘晟到御前坐论此事,潘晟这时就起身拱手对朱翊钧禀报起来。
朱翊钧不由得把章奏往案上一摔:“连藩邦也敢拒绝朕了!难道朕即位这些年,从先生之请,花那么多国帑让戚继光、李成梁练兵强边,是白花白练了不成?”
“国朝岂能无威?!”
张居正、方逢时、潘晟见此皆站起身来,肃然而立。
朱翊钧则在这时言道:“既如此,不如让李成梁聚兵跨江,且让礼部派官员一起去,替朕去问罪李氏,问李氏到底是真敢抗旨,还是为其国内奸佞蒙蔽!”
“且让他李成梁告诉李氏,他李氏何时斩了奸佞,且以空府库之财而赔罪于朕,息朕之怒,就何时报请朕准问罪大军撤回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