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忙称遵旨,且都松了一口气。
能出现在经筵上的文官基本上都是张居正的亲信,不希望张居正倒台的。
这些人也就都希望张居正清理可以不要真的把自己的基本盘拆了,连新政也不搞了,乃至经筵也不维持了。
有很在乎经筵的讲官,甚至还在这时,对刘瑊投去了厌恶的神色。
因为刘瑊破坏了经筵制度,开了经筵奏他事的先河,既容易会促使皇帝会因此厌恶经筵,也影响了其他讲官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学问。
当然,也有和张居正貌合心不合的,只是这类人,此时也更加不好说什么。
所以,在场没有一个文官出来为了刘瑊说情,都坐视锦衣卫将他拖了下去。
刘瑊则在被锦衣卫拖下去时,还在做垂死挣扎,而突然朝高拱骂了起来:
“高拱!你怎么也贪生怕死起来,你昔日的气性去哪儿?!”
“还是说,你早已和张居正勾结在了一起。你这样对得起陛下吗?!”
“你这个无耻之辈,你算什么老臣,乃老奸巨猾之臣!”
刘瑊骂了高拱,见高拱一直无动于衷,也就干脆直接朝朱翊钧大喊道:
“陛下!张居正虽然权倾朝野,即便连高拱也怕他,您也没必要怕他呀,乃至要否认张居正之罪证的存在!”
“陛下,天下还没到他张居正可以改天换日的时候啊!”
“陛下,天下还是有不少人忠于您的,还请陛下不要畏他张居正,而铁腕一回呀!”
“陛下,昔日,您能一诏罢他高拱,今日亦能一诏罢他张居正啊!”
“陛下,您何必畏惧?而让自己落得一个懦弱之名啊!”
刘瑊对朱翊钧还不怎么了解。
也可以说,朱翊钧这么多年,从万历元年开始到现在的万历六年,于经筵和讲读时的良好表现,还是骗过了刘瑊这些文官。
让他现在都还觉得朱翊钧强行认定他提供的罪证是一纸空文,是因为畏惧张居正,不敢动张居正。
所以,刘瑊此时也就依旧在劝朱翊钧不要畏惧张居正。
朱翊钧没有理会刘瑊,只吩咐说:“继续经筵。”
不过,接下来的经筵,无论君臣,都有些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刘瑊会不会供出更多人出来上面,以及这清理到底要何时才结束这件事上面。
满朝文武们其实大都只想岁月静好地继续做官,而不想清理门户,真的变成分崩离析,接着还变成大清洗。
哪怕是为政也最好是和气一些,对事不对人,不要再打倒谁。
所以,王国光在经筵结束后就对张居正道:“元辅,这件事能不能到刘瑊、秦耀、李材这些人为止?”
张四维听王国光这么说,就也朝张居正看了过来。
“你们以为仆不想结束吗,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而已。”
张居正回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