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印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同泰一拍大腿:“因为昭伯天生不好看!容貌劣等的青鸟在族群里必然受冷待,甚至被欺凌也是可能的。阿朱曾经欺凌过昭伯,致其受伤,所以昭伯铆足了劲儿吃毒药也要变美,当选魁首后再报复!”
同印打了个冷战,他迅速站了起来:“那肯定不只是阿朱欺凌过她不行,要赶紧找到她!”
饭还是没办法吃完。
他们分头去找青鸟,同泰去找阿朱,玄乙去打听昭伯原来在隅谷的住址,同印则去瑶池。王母获罪后,瑶池就被封了起来,四处都是天界的侍卫值守。仙湖倒映着钟乳石柱,湖边繁花盛开、灵兽栖息的盛景仍在,只是没有了仙子们的歌声和倩影。
因为持有玄乙的令牌,侍卫们识相地没有拦截同印。同印进了王母的寝宫,轻轻地推门进去,里头一盏灯都没有点,昏沉沉的,靠窗边的立着一根包铜祥云纹栖杠,杠上立着翡翠色美丽的鸟儿。
同印是脱了鞋进来的,袜子踩在地板上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走到窗边去:“昭伯。”
青鸟没有转过身来,它对面的窗户是已经贴了封条的,但它望着那窗户,就好像还能望到窗外的景色。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还早些。”
同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宁愿死在这里是吗?比起在隅谷,还是瑶池更好一点是吗?”
青鸟转过身来:“换了你,你选哪里?”她反问:“长得不好看的时候受欺负,长得好看的时候成为供仙人们赏玩的宠物。换了是你,你选什么样的生活?”
同印没有正面回答:“你没得选,但春喜有。天尊不会收他的,它可以不成为仙人的宠物。”
昭伯“笑”了“笑”。作为一只鸟儿,它本来是很难呈现出“笑”这样的表情的,可她歪着脑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同印觉得她在笑,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那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如果我能为娘娘服务到寿终正寝,也挺好的,可偏偏让我回来了,回来了又遇到了阿朱。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一样的狭隘,一样的浅薄”昭伯露出阴鸷的眼神:“一样地觉得我好欺负。”
这就是等于承认了:“你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对吧?”
“怎么,阿朱没告诉你,我的伤怎么来的吗?”昭伯从栖杆上飞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人形,翡翠织金的华丽礼服与她美丽的脸蛋相得益彰。她把礼服哗一下褪了:“这样,可以看清楚了吧?”
龙王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女人从胸口到小腹的皮肤上横亘着各种形状的疤痕,大片的伤疤很明显是烧伤,皮肤暗红色,表皮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还有的伤疤足有男人的手指粗,长长的密密麻麻的白虫爬满女性的肚子上,就好像那个地方曾经被某种锐器一次又一次开膛破肚。其中一道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从大腿一直蜿蜒到背后,顺着背部绕一圈回到肚子,仿佛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脐带没有剪,就这么融入了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