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觉得他说的是歪理:“她们求药难道没有付你药费?你不就是靠倒卖这些药,才有了现在的华屋轻裘?说得倒好像你是被迫的一样。”
“那我倒真的不是靠卖你们青鸾几颗药丸子赚来的钱。”张嵩笑了笑,“制药的材料本来就值钱,赚你们的真的不多。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藏牙婆婆?”
藏牙没有开口。但她给了阿朱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辩。
张嵩又说:“再有一个,我制这药,初衷也不是为了你们青鸾,是为了西南的乡亲们的体面,做白事用的,你们都知道,但你们还是拿去用在了别的地方。归根结底,是青鸾族把容貌看得比性命重要,这样的想法观念总不是我教你们的。”
阿朱气得接不上话,不甘不愿还是接过了解药。
拿到了解药,至少春喜就能有救,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
“张先生,”同印把阿朱护在身后:“除了春喜,你应该是昨天最后一个见到昭伯的人。不知道你对她的去向是否知晓,我们正在找她。”
张嵩对他倒是很客气:“我与昭伯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她求药,我就卖她药,剩下的确实没有太多了解。不过”他稍稍思忖,“昨天我给她切过一次脉,她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劝她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完最后一段日子算了,哪里想到她转身就去偷我的毒。看来是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同印差点忘了昭伯吃药:“她还剩多少时日?”
张嵩看一看藏牙:“凡人要是持续服食甘仁丹,三年以上就没救了。她吃了数十年完全是因为仙族的体质和王母的优待撑着。照我看,她是随时都可能暴毙的。”
同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倘若先生要是有她的消息,方便的话递个话出来。我们好找她。”
“好说。”张嵩对他行了个礼,还把他送到正厅门口:“阿贵,送龙王和阿朱姑娘出去吧。”
他们原路返回,同印仔细看这一路的假山花鸟风景,虽说知道是障眼法,却也做得太精细了,池子里的锦鲤活灵活现,每一条花纹都不一样,连同一蓬蓬莲花莲叶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如同真的一样。照理说,一个毒药师,制药制毒才是专业,障眼法也如此了得,想必修为不简单。
“这张嵩也算是个人才,居然甘愿隐居在这种荒僻的谷地里。”同印越看越好奇。
“不就是一点法术?”阿朱还是很不满:“迟早我一把火烧了这地方!”
同印觉得这鸟儿比龙族还要暴戾顽固:“人家说得也没错。你们青鸾族自己的观念不对,要是趁早改一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帮着那庸医?”阿朱难以置信。
同印有点不耐烦:“也是快百岁的鸟了,性子就不能稳重一点?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卖了毒药给昭伯害春喜。况且,害了春喜他也没有好处啊。”
阿朱嘴快:“我没说是他害春喜,但他助纣为虐。”
同印本来懒得和她再继续下去,但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被他忽略了一个晚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