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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脸色有些凝重,要不是他见过对方在工作中的细致与冷静,甚至是对死者的冷漠,他也会被川文星那种“没头脑和不高兴”的伪装方式糊弄过去,看似无害,要是背后阴你,防不胜防。

“店门口的纸人应该是昨晚就在了,因为没法进入你的店铺,所以便落在了店铺外边,他不是不信你顾不好陶纱,应该是在寻觅时机,等猎物上门。”这纸人应该就是昨晚窗外的邪祟莫名消失的原因。

丁宁原本以为是邪祟放弃陶纱这个猎物,现在看来应该是川文星的纸人把对方料理了,入秋多雨,纸人在外边里呆了一夜,沾了水汽纸质变软,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策理清了头绪,说:“但是他还是来找我们合作,那就是说他昨晚的蹲点一无所获。”

丁宁一想,“既然是有意识思想的邪祟,派出一两条杂鱼来趟雷很正常。”

两人去了别的餐厅吃饭,之后又返回去准备些东西,丁宁有幸进入李策的工作室参观,看到对方在准备除了铜钱以外的东西,颇有些要干大事的专业庄重感,惊叹万分,“你不是说叫魂很容易吗?”

那准备的红线、参片、纸钱、贡香又是什么?还有那个稻草人和一小袋白米面粉,居然还有煮鸡蛋?!

“你想让陶纱欠人情,那么这个戏肯定要做足,我之前已经说叫魂很容易,那么只能把步骤繁琐化了。”对他而言,这就是跺跺脚张张嘴的事情,丁宁要干的事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什么不配合对方演一场戏呢。

丁宁靠在门边看对方忙活,“真不愧是李爷,专业又上道。”套路,都是套路。

“我倒是觉得当初小看你了。”李策掂掂手里装米的小袋子,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伙伴。他承认自己不会想到那么多,已经习惯用实力碾压一切,偶尔玩一把心机,居然觉得新鲜。

他凑近丁宁,在对方愕然的眼神中捏住对方尖俏的下巴,打趣狡黠的表情融化成璀璨一笑。

好像灿烂的阳光照在消融的冰雪上,周遭明亮的灯光在那一笑间都黯淡下来。

丁宁第一次在旁人眼中如此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明明是与恐惧全然不同的事因,结果自己的心脏同是不受控制地跳得雀跃,他不动声色挥开对方的手,耸耸肩故作为难地回答,“谁让我现在没五险一金,面临随时被炒鱿鱼的危机,当然要想方设法找活干了。”

“加油吧。”李策回到工作台上,将一个小木盒子搬出来,“我要准备些自己用的东西,这会儿你不能旁观了。”

丁宁点头,离开时看到被李策摆在架子上的玉雕财神,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心底的疑问说出口。

两人熬到夜深人静,询问陶纱那两人已经离开,这才回到店里。李策问过陶纱弟弟的生辰八字,将之写在一张苍黄的符纸上,小心地叠好塞进稻草人的肚子里。

午夜十二点之后,三人出发,去向医院附近的十字路口。

丁宁曾经在附近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孩子,形容给陶纱听之后对方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弟弟丢失的魂魄,不论真假试一试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