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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丁宁为什么没事,可能是因为他在的那个角落靠近窗口,又在睡觉,不像其他在玩闹的小朋友,因为剧烈运动而吸入太多有害气体。

丁宁知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当时看到那四个伙伴的脸都挤在破损的红框塑胶镜子里向外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仿佛在怨恨他为什么没有早些醒过来

之后丁宁回到家大病了一场,有段时间对镜子等一切反光物很是排斥,而男孩一家在付出极高的赔偿之后便搬走了,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并不是什么好事,回忆起来总让人觉得寒意渗骨,丁宁从柔软的床里挣扎出来,隔着眼皮,眼前似乎有光源存在,而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觉时已经把灯关上了。

到底是谁过来了?丁宁想睁眼看看情况,惊恐地发现自己虚弱到连睁眼的力道都没有。

脑袋由之前的晕乎发展为带着胀痛,再不去医院可能有点悬。他眯眼摸索枕边,没有意料中的手机入手,又摸向另外一边,最后整个人惊讶地撑起身子。

莫非进来的是小偷,自己刚才忘记锁门了!

紧张感让他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店铺房间里。

眼前似乎有许多人人在周围活动交谈。

“喂,丁宁,你还好吗?”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丁宁循着声音望过去,勉强能分辨对方身影的轮廓,“李策?”

“还成,没烧傻。”李策得到回应,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你发烧了,四十二度,送过来医院时都没意识了,这都吊第三瓶水才稍微清醒一些。”

“嗯……”对方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丁宁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身子基本没翻过,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一条咸鱼,肩膀腰肢的肌肉筋骨都有点软胀酸麻。

他小心地翻身,旁边李策适时地提醒,“小心些,针扎在左手上。”

丁宁也就稍微侧身子动动脚,不知道是医院病床不透气还是药物作用,他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捂的都是汗。

“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李策揉揉鼻根,“你出一门就摔倒了,之后就一直没起来,我过去看时你整个人的脸都是烧红的。”

那刚才坐车回去,听到的声音还有熄灯睡觉的经历场景完全就是一场梦。丁宁有些庆幸自己是在李策家门口晕倒,要是在别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宁被搁置在病房外走廊的病床上,旁边人员频频出入,李策坐椅子上玩手机,专注得头都没抬,却轻易引得路过的姑娘大姨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