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说不上错。
谁不想活着?
有时是当真走投无路,面临绝境,才会去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
“后来,神教在太史令的帮助下捣毁后,史馆转入暗处,却也一直在活跃着,拔除着四处的灾祸,其实,当年的官家,并不认为,那只是纯粹的谣言。”
在唐相国说话的时候,宁太后只是听着,好似并不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唐相国其人不坏,也有能力。
虽然当初他一心一意只想着让外孙上位,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却也没真的做过什么恶人恶事,不然,公西子羽不会留着他到今日。
他年事已高,再过几年,也要告老还乡。
身居高位多年,有些事情,他就像是颗古老的石头,知道得多,藏着的秘密也多。
只是再多,当然也比不上太史令。
“……因为……”
唐相国还在说。
“太史令的能力,其实是……”
他抬起头,看向不喜不悲的宁太后。
“……”
…
“预言。”
鹿安清昂起头,脖颈微微颤抖。
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毕竟细小的触手,仍在肆意攀爬着。
“太史令的能力,是预言。”
明康帝以为太史令长生不老,或是另外相关的能力,实际上这个猜测是半对不对。
太史令能活到现在,的确和“能力”有关,可这不是他的能力,是他结合者的能力。在他即将死去的那一瞬间,附加在太史令身上,近乎诅咒的祝福。
“预言……”
鹿安清听到几不可闻的轻笑声,带着浓烈的恶意。
他,或者他们,在心里说话。
在意识里窃窃私语。
有些时候,鹿安清恍惚觉得,好似那些交织重叠的呢喃,是黑暗里的呓语。来自于漆黑幽暗的诡异,沉沉地垂落下来。
“你想看,他可以带你去看。”
毫无疑问,这句话是公西子羽所说,温柔似水,却有些冰凉。
“他”,鹿安清眨了眨眼,并未去强调那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论如何,在鹿安清认定公西子羽和“他”是一人后,“他”极端疯狂的恶意莫名平息了许多,好似蛰伏下来的黑暗,说不上多安静,却也没那么兴风作浪。
灾祸,祸事之根。
这一切,来自于数百年前,一个离奇的夜晚。
钦天监为当时的皇帝盛和帝送去了一份奏折,盛和帝深夜读完之后,在短短半月决意迁都,抛弃了原来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