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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着下着,就不自觉开始认真起来。

鹿安清捏着棋子,微蹙眉盯着棋盘。过了须臾,这才落下了一子。

公西子羽落子,也是谨慎思考。

咔哒。

黑子行。

咔哒。

白子落。

两个聪明人都上了心,这盘棋就下了有些时辰。等到胜负已定,外头滂沱的雨势,总算稍微小了一些。

手边的热茶换了又换,公西子羽艰难地抬起茶盏吃了口,看向鹿安清。

“吃口茶,暖暖身罢。”

“还未到冬日,倒也没这般畏寒。”

下了盘棋,梗在他们之间的莫名感觉散去了些。

非石觉察到,不由得看着外头的雨丝,这场雨来得,可真是时候。

公西子羽:“平日多在意,到了冬日,才不会觉得愈难忍耐。尤其是下了雪的时候……”

听着他的话,鹿安清有些出神。

冬日,雪。

他蓦然回想起那亘古不变的雪山。

“公子,之前所说,人的思绪之外幻化出来的触须……和灾祸,又有何不同?”

突兀的,鹿安清问起了这件事。

在被搁置了一二月后,仿佛这件事已经不存在之后,他突然提了起来,轻描淡写得好像这就是一句茶会闲谈。

公西子羽:“一个是人,一个是灾祸,两者有何相似?”

鹿安清:“公子既身有神异,那也该知道,祝史拔除灾祸,遭受反噬,久之,也会发疯。崩溃了的祝史,被侵蚀的人,他们异化的模样,若是公子见过 ,便会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公西子羽:“灾祸非人,也与人,不尽相同。”

他伸出自己受伤的胳膊,示意鹿安清看。

片刻后,他道。

“方才,我便是运用所谓的触须,按压了我的胳膊,鹿祝史可曾看出差别?”

时间过去一二月,公西子羽似乎愈发知晓如何操控。

“不曾。”

“非石,过来。”公西子羽将门外候着的侍从叫了进来。

非石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站定。

“你可曾有什么感觉?”

非石被公西子羽问得有些迷糊,摇头,“仆没什么感觉。”

公西子羽:“那你出去罢。”

非石一脸迷惑又走了出去。

“现在,”公西子羽重新看向鹿祝史,微微一笑,“冒犯了。”

随着话音刚落下,一种玄妙的感觉笼罩了鹿安清,仿佛有另外一个人的意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驻足在他的屏障之外,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