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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咒光沉默在来者的皮肉上,好似无声无息被吞噬了。

呼哧——

那物粗重的呼吸声,就像一头野兽。咒令无法很好束缚它,几次鹿安清都险些被它抓住。

鹿安清面临险境,眉头微皱,却不慌张。

他为祝史。

靠的,不只是那些祝史们皆会的咒。还有的,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长久养成的习惯,令鹿安清毫不犹豫地降下屏障,倾听对方的心声。

只要让他听到对方的心声……

【滴答——】

奇怪。

【滴答——】

他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

【滴答——】

就仿佛,从屋檐垂落的水滴,又像是打落荷叶的雨水,持续不断,却让人好似能感觉到久违的宁静。

……何其荒谬。

鼻端是那令人作呕的腥气,提醒着那应是灾祸。

如此强大的恶物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分馆内部且不说,又怎会这般纯粹的心声!

漆黑的房屋内,无数光芒好似被封印其中,怎么都逃脱不了束缚。

鹿安清近乎使尽了浑身力气,都只让灾祸稍稍后退,无法令其滚下床榻。

它顶着咒光,朝着鹿安清抓来。

那近乎人形。

……或者,那本就是人形!

在这个怪物的面前,鹿安清根本无力抵抗,被可怕的力道抓得痛呼了起来。

“呜呜。”

奇怪的声音,伴随着它凑近的动作,那湿|漉|漉的血腥味再度扑来。

一双幽深的眼眸凑了过来,看起来不像人会有的眼神,怪异猩红,充斥着血光。它拱倒了鹿安清,冰冷的鼻头在鹿安清的脖颈处蹭了蹭,然后,漆黑之中,衣料崩裂声猛地响起。

无数黑纹攀爬在鹿安清的四肢,那正是他除去黑门山灾祸的后遗症。

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些黑纹的。

这些黑纹会侵蚀人的身体,也正是灾祸伤害普通人的方式。就算灾祸不主动袭击人类,只是存在于边上,人类的精气都会逐渐被灾祸所吞噬。

祝史有办法处理这些黑纹,却非常痛苦。

这些年,鹿安清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在这疯子靠近时,鹿安清清楚意识到……在分馆内,另有主事。若主事还在,合两人之力,或许还可以拦下这个怪物。

……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

倘若他死了,光靠着主事一人,无法将怪物拖住。连分馆都可以出入自由的灾祸,若是让普通人靠近,怕是短时间都有无数人要横尸在此。

鹿安清咬牙,拼着最后一丝被榨干的力量,捏碎了腰间的玉佩。

玉佩内飞出一道如同游龙的金丝,一下子缠绕住这怪物,将它硬生生从鹿安清的身上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