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拉着秋千绳索,摇摇摆摆地把这些讲给叶斯廷听。

因为很开心,他分享时的眼神都是亮的。

“他说父王年轻时总是不肯听狼骑谏言,坚持要带着母后一块巡游。然后母后就会戴上全息面具,然后假扮成一个小个子alpha,很活泼地到处乱跑——但那可是母后唉,叶!实在很难想象……我还一直误以为母后更喜欢在寝宫里养花,我当时怎么会……”

“我记得是奥古斯都皇后后来身体状况不好,穿梭艇的密闭空间,会让她头疼欲裂,所以渐渐就减少出行了。

”叶斯廷蹲在秋千前方,宽厚的手掌拢着尼禄的小腿,低头吻在膝盖上,

“不过她说,银叶蔷薇的香气能让她睡个好觉。所以不管是花园还是卧室,只要她在的地方,都会种满银叶蔷薇。”

“……然后他还说了皇长姐的事。因为是第一个女儿,所以父王母后当时都相当手足无措,还闹出了好多笑话。”

尼禄边说边把手绕到叶斯廷脑后,揉揉他的后脑勺,

“皇长姐经常让我摸她的后脑勺,她说那里有个坑,是她某次英勇杀敌时留下的证明——结果压根就不是。是父王和狼骑们学着换尿布时,一不小心把她摔进马桶……”

叶斯廷眉眼弯弯地听着,湖水般的绿眸里映着秋千上的少年。

少年跟他讲这些琐事时,表情眉飞色舞的,每当这种时候,苦难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几乎淡化了。

“……而他亲口说,父王曾经是个很好的皇帝。无论是母后,臣子,狼骑,他的子民都这样认为。”

尼禄说着说着,声音蓦地变轻,几乎像在喃喃自语,

“所以,他作为一个好皇帝的时间,其实比他作为‘疯帝’时要长几十倍……是不是?”

“是的,尼禄。”叶斯廷说,“而他最好的时候,也必定比你想象中好几百倍。”

他先一步把尼禄从秋千上抱起来,慢慢拢进臂弯里。因为尼禄有个一瞬前倾、又克制坐直的小动作,而他早知道这是尼禄很想要一个拥抱的暗示。

他抱着尼禄摇摇晃晃,然后低头吻他的额头和脸颊,结果尼禄一抬手,很强势地丢掉他的单片眼镜。

然后还拽着蔷薇怀表的链子,迫使他的脑袋下移到自己踮脚能够到的地方。

“……偶尔还是尽量别用丢的,陛下……我的备用眼镜其实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