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想了会儿,摇头:“没有。没有觉得生理反感。”

叶斯廷点点头,把单片眼镜摘下,放进衣兜。

也不知是不是看习惯了叶斯廷平时戴着眼镜笑眯眯的样子。

当这个人蓦地摘下眼镜,露出认真的神色时,那副极其俊美的眉眼,竟会显出一丝罕见的侵略性。

“那么,”他看着尼禄说,“这次可以由我来吻你吗?”

尼禄没有回答,只是撑着床沿,再次朝他低下头去——

这就算是一个默许了。

叶斯廷的手掌,先穿过尼禄颈侧的银发,把他松散的睡袍拉好,然后才轻轻抚上少年的后脑。

他并没有强势地把尼禄往自己的方向拉。

那只抚在后脑上的手,只是在极尽温柔地摸尼禄的头发。

尼禄被他摸得不自觉眯起了眼,露出一种像猫咪一样舒适的表情。

而当他即将被摸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唇上微微一热,叶斯廷吻了上来。

与尼禄直接压人家嘴巴的动作不同,叶斯廷是在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用唇轻轻摩挲着他。

他们同样高挺的鼻梁,好几回在侧头时与对方相触。

碰到第三次时,叶斯廷稍稍后退一点,让彼此的唇分离,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尼禄的鼻尖。

除了嗡嗡运作的镇静射线,其余一切都像被叶斯廷把控得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暖阳,恰到好处的微风,恰到好处的吻。

在被叶斯廷吸吮下唇的时候,尼禄终于闻到了一丝不同于蔷薇的气息——那是被日光照晒过的愈创木的味道,也有点像冬日城堡里噼啪作响的壁炉。

他记起自己好像的确很少嗅到叶斯廷的信息素气味,哪怕是在那次御前意外的时候,他也只是能在其他三个alpha爆发的信息素中,隐约嗅到过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曾经有伪装成二皇子的必要,叶斯廷受过严苛的信息素收敛训练;或许是叶斯廷本来就极尽克制的结果。

只是在嗅到愈创木气息时,尼禄能感到身体在隐约发痒——

并不是被圣洛斐斯施吻后那种渴求难耐的不适感。

是骨髓深处被诱发出了一点舒适的痒意,很像是被挠着下巴的猫感觉没挠对地方,于是总想将一只后腿颤巍巍翘着,想着要不干脆自己挠挠。

“可以吗?尼禄?”

叶斯廷轻轻吮着他的唇,又时不时退开一点,绿眼睛始终认真观察尼禄的表情,

“会觉得反感吗?”

“……唔嗯。似乎没有……”

“那……我继续吻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