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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札今天没有束高马尾,只将黑长柔顺的头发松松地系在了后面,月光下,他及腰的青丝比上好的绸缎更动人。

恶鬼目光灼灼,几乎要将夏札的头发盯出一个洞来。

沈衮比夏札本人还要更珍视他身体,总是找借口帮夏札束发,见他断一根头发都要气闷半天。此刻见恶鬼这副神情盯着夏札的头发,他几乎是立刻面色一冷,挥剑便朝恶鬼身后斩了过去。

这一剑只是警告,凌冽剑光闪过,湖面如被砍断一般,从中心处激起一道巨浪。

恶鬼立时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它被限制了行动无法逃走,只能缩着魂体移开视线,竭力躲避沈衮的目光。

夏札冲沈衮笑笑,轻握他的手,说:“他应该没有恶意。”

“我知道。”沈衮说,“他不敢有恶意。”

随后,不等夏札说话,沈衮便又说:“但是我吃醋。”

夏札微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沈衮难得的坦率总是这么突如其来,让人毫无防备。

想了想,夏札轻声说:“我的头发除了我母亲和我自己,只有你碰过,无论生前生后。”

这话不假,夏家人的家训是与众将士同吃同住,所以家中的仆役不多。他从前身体不佳,都是母亲亲自照看,儿时由母亲帮忙束发,懂事后便都是自己来。

沈衮听了,果然心情光霁起来。

另一边,恶鬼因为害怕而道歉说:“对、对不起,因为你……你的头发,很漂亮。”

是很有礼貌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