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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家里住址发给沈衮之后,刘胜问起这次的委托费。还记得来之前夏天师告诉他,绝对是他付得起的价格,所以他心中并不担忧。

刘胜是个敦厚却心细的人。

通过两次和沈衮、夏札二人的接触,他发现沈衮十分在意且尊重夏札的意见,可以说除了夏札,再没有其他人能让他温和耐心以待。他们说话的时候,沈衮总是时不时就看夏札几眼,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温情,一旦他的视线离开夏札,双眸就又会变成原本的凌厉和漠然,高深疏离不可捉摸。

或许沈衮本人都没有发现,他敞开心扉似乎只需要夏札的一个抬眼。

所以夏札给过的保证,沈衮一定不会食言。

但郭苍哲显然不知道这么多,一听到委托费,他就急冲冲地说:“这次的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委托费也由我来出,跟我表哥没关系!”

他那个师父出一次手、卖一张符挣的钱,都够他表哥一年的存款了。这次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要买那么多符箓和阴阳八卦福,不得把他表哥弄破产?

一想到这个,郭苍哲心底更是悔恨交加:他表哥工作四年多就存了这点钱,还准备拿来和女朋友结婚呢,不能赔在这儿!

“行了行了。”刘胜看似生气实则心底稍加宽慰,“你知道错了就成,你哪儿来的钱?”

他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大学生能承担什么责任,出什么委托费。

沈衮却说:“是该你担。”

刘胜愣了。

郭苍哲抹了一把脸,语气悲壮道:“说吧,要多少钱?”

沈衮:“先把你那师父给你的东西全交出来,然后给我写张欠条。”

郭苍哲闻言,转身跑进屋里,找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

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来练手的黄符、蜡烛等材料,成品法器只有两个——一个是用来转移气运的头发,现在就在麻袋里当垃圾一样装着;另一个是一幅据说可以增强法力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