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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国顿失言语。

“为什么?”晴姨质问他,“我不管你是婚外情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还是单纯觉得跟我过不下去了,可你明明能直接告诉我,我们和平离婚,为什么却偏要去做这些事……你就这么恨我?”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孩子都二十岁了。这些年来,不说什么情深似海的酸话,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想。你以为我不爱工作吗,你以为我就喜欢做饭做家务,每天一个人守着家等人回来吗?但我一看到你和女儿、看到爸妈,我就想到,有舍才能有得,几十年后入了土,我能说一句自己这大半辈子问心无愧,是值得的。是,我们也吵过架,可哪次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上我什么时候不是支持你、帮你出谋划策解决问题?所以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让你不惜用下咒这么恶毒的方法对付我?”

说到最后,晴姨早已泪流满面,可她没有歇斯底里,尽管声音嘶哑偶尔哽咽,却仍旧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向刘凯国发问。

在今天以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早年相互扶持,如今相敬如宾,在漫长岁月中早已成为至亲之人的枕边人,竟然对她起了杀心。

看到相伴半生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红着眼,声声质问,刘凯国也忽然从魔怔中清醒,不知不觉眼泪淌过布满皱纹的脸。

其实就在晴姨坐在卧室床上,一句一句讲述他们历经过的二十年岁月时,他就感到了一丝后悔。毕竟相伴的二十年,哪怕他早年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才和晴姨结的婚,可这么些年下来,感情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他昏了头脑,走到了这一步。

“我……我一开始没想这么做……”刘凯国失去了说话的底气。

“一开始?”晴姨面无表情,“所以你一开始想怎么做。”

刘凯国沧桑的像是老了二十岁,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一开始,是想提离婚的。”

“然后呢?”

在场除了晴姨,还有好几位年轻人,刘凯国好面子,当着他们的面,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