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房微笑道:“各国风土人情不同,无甚可比之处。不知公主可否到过远在西方的某个小国?那里以女子为尊,女子保家卫国,男子却在家里纺织生儿育女,十分奇妙。”
敏敏公主年纪不大,好奇心却不小,听了贺莲房的话,她瞪大了双眼:“这是真的吗?真有这么个地方?”
其实贺莲房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并未真正见过那女尊国家的人,但仔细一想,女子上战场打仗,当皇帝做将军,男子却在家里煮饭洗衣带孩子,男女角色对调一下,应该也是挺有趣的。“这是我从书中看到的,并不能确定。不过,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我倒是很想去看一看。”
“书里看到的?”敏敏公主旁若无人的跟贺莲房聊开了,她是个很任性的姑娘,但凡是想做的,从来都不去考虑后果如何,直截了当的做了再说。“你跟我的确不一样,你看着就有股子书卷气,不像是我,从来都不爱读书。不过你说的我很赞同,我也很想看看,那女尊国的男儿们都是什么样的。你说他们戴不戴花?抹不抹胭脂?!”
眼看女儿越说越没边,麦可汗王连忙禁止她说话,对贺莲房夫妻俩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丫头从小便被我惯坏了,还请二位莫要怪罪、莫要怪罪……”话音还未落,便看见了正朝这里行来的国师,连忙拍了拍敏敏公主的脑袋:“快看,你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来了!”
接下来,贺莲房就见证了神奇的一幕。先前还英气十足好奇心极强的敏敏公主,在看见祭国师之后,竟摇身一变,成了娇羞无限的少女!见状,贺莲房不免觉得好笑,她很是喜欢这位敏敏公主,既活泼开朗又不骄纵,和大颂的几名公主比起来,当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这样性情大方又不吝于交谈的姑娘,一直都很能得到贺莲房的好感。
祭国师见过麦可汗王后,便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敏敏公主也跟了过去,贺莲房远远瞧着,便见这丫头缠在祭国师身边,然而男人却并不为她动容,不管她说什么的,都是一副彬彬有礼却又无限疏离的样子,敏敏公主却毫无所觉,仍旧说个不停。
却没见身为祭贴身侍女的蛾姑。难道真的如同蛾姑所说,祭生了她的气,已经很久不同她说话了?这男子只从感觉上来说,便是个记仇的,若是有人惹了他,怕是究其一生,他也要报复回去。蛾姑惹他不快,今日又在他们夫妻面前忤逆于他,也难怪祭心情不虞了。
侧耳倾听着麦可汗王与青王的对话,贺莲房将视线转向鱼跃进入大殿中央,准备翩翩起舞的伶人。相比较大颂,大元的民风要更为开放一些,他们对女子的束缚更少,有的时候甚至允许才华横溢的女子入朝为官,对于伶人戏子等种种在大颂看来属于“下贱”的人,他们也更为宽容一些,并不到不拿这些人当人看的地步。
极具大元特色的舞蹈和大颂自然也不一样,贺莲房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群身着天蓝舞衣的舞娘当中,出现了一个一身红裙,露出纤细腰肢跟结实修长大腿的蒙面少女。
那少女生着一双极其媚惑的猫眼,没有穿鞋,一双天足雪白柔嫩,十个脚趾头可爱至极,此刻她正火热地扭动着身子,舞姿优美,跳的很卖力气。倘若只是这样,贺莲房也不会在意,令她心底微微不快的是,这女子的眼睛,始终在盯着青王瞧!那眼神热情到简直想要将他给拆吃入腹!
青王也注意到了,已与麦可汗王结束对话的他,在察觉到那一双无礼且充满邀请的视线时,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酷,但只有贺莲房察觉得到,他心里有些不快。
他从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瞧——除了贺莲房,爱妻盯着自己的脸移不开眼,说明他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不是么?可除了妻子以外的人盯着他,那青王就不大高兴了。
那少女舞动着柳腰,整个人如同水蛇一般妖娆柔软,她一步一步逼近,当来到青王面前时,她突然一把揭开脸上面纱,露出一张妩媚至极的面容来。面纱掉落地上后,她扭头又扭回来,嘴里瞬间多出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红花!花瓣上滴着水珠,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诱惑。
慢慢地,她尽情地舞动,身子也越来越低,朝着青王怀里慢慢靠近。青王冷漠地看着她,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显然已经很是隐忍。
周遭的臣子都很是兴奋,有些人已经大声的叫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宴会上有女子求爱,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若是他们其中一人有这等艳遇,早快活的飞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