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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正经大商之路,每一笔都光明正大,反而最安全。”因为摆在明面上的,基本上不会有人去查。“若不是燕徽音,怕是我们再查下去,也是一无所获。”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燕徽音不在局中,不清楚事情经过,所以反而清楚明白。“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贺莲房点了下头:“我答应他,在他走后,会替他照料那个叫莲生的男子,也答应他,会为他安顿好青奴,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托付于我,可他在挣扎。”

闻言,青王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到这个,我刚刚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嗯?”

“我命人查访了燕家的事情,燕徽音姐弟俩神通广大,能将过去抹灭干净,可莲生不能。你想不想听?”

“这不大好吧?”贺莲房咋舌。“他可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怎么能这样干涉朋友的隐私呢?”

“那你不想知道?”

“我……想。”

青王失笑,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也不算是干涉隐私,毕竟他与你私交颇深,若是不确定他的安全性,我是无法放心的。”他抿嘴一笑,抱着贺莲房道:“青衣卫查访到二十一年前……”

“二十一年前?”贺莲房失声。“我今日听青奴说,是十七年呀!”

“燕徽音已经足足有三十五岁了。”

“哈?!”完全看不出来!

“你以为,将燕家奠定为大颂朝第一皇商,区区几年时间,够用的么?即便是燕徽音这样的天才,也必须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这也是他为何不相信燕徽音的原因。毕竟燕徽音年纪这么大,而贺莲房却才二八年华。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忘年之交。见识过千帆的燕徽音,怎么那么巧,便对贺莲房有好感呢?“青衣卫找到了二十一年前,一家叫做楚然馆的蜂窠老鸨。此人年轻之时,可谓是风华绝代,后来年老色衰,便用毕生的继续,开了家蜂窠,莲生正是她手中小倌儿之一。二十年前,朝廷还未命令禁止男风,不少有特殊癖好的人,便会选择蜂窠里的小倌儿一夜春风。”

“我听青奴说莲生出身地下,身份卑贱,原以为他是平民之子,却没想到……”贺莲房有些难以启齿。

“那鸨母年轻时,因为性子倔,不知吃过多少苦头。临到老来,便将这些手段都用在了她手下的人身上,莲生容色平平,但胜在一双眼睛会说话,所以也有不少人喜欢。其中……就包括燕徽音。”

贺莲房被冲击到了:“也就是说,他年轻时,便有龙阳之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青衣卫寻到那鸨母,也只得到这一丁点消息。燕徽音与莲生春风一度后,对他甚是着迷,好一阵子都朝楚然馆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年轻时的他,可谓是风流至极,后来他喜新厌旧,玩腻了莲生,莲生痴心一片,便跑到燕府去找他,燕徽音避而不见,谁曾料想,却被燕家小姐迎进了府中。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燕家小姐与燕徽音因为一个莲生,骨肉至亲,反目成仇。都说燕家小姐愤然离家出走,但鸨母却认为,是燕徽音杀了她。”青王淡淡地叙说着,仿佛在讲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那燕家小姐,据说是个温柔良善的性子,燕徽音不着调的那几年,燕家全靠她一人撑着。她失踪后,燕徽音性情大变,再也不与莲生亲近,怕是感到愧疚了吧。他也终于变成如同燕家小姐那样温和谦恭的人,在他失去了这个姐姐之后。”

贺莲房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他……怪不得、怪不得他那样痛苦,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再活下去。”因为自己年少轻狂,害死亲姐,这种痛苦,她无法相信。只因为回儿与潜儿的遭遇,上一世的她便恨不得化身做厉鬼报仇,那么,亲手让姐姐走上不归路的燕徽音,又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呢?“他有错,他也……终于受到惩罚了。如今,燕小姐怕是已不在人世,而他喜欢的莲生,也不肯原谅他,他真的受到惩罚了,也知错了。”可一切都晚了。

青王淡淡道:“年少之时,难免犯糊涂。只是他应该明白,已经发生的,永远都不可能重来。”

贺莲房缓缓地摇着头,内心百味陈杂。

虽然知道燕徽音活不了多久了,可贺莲房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样快。

三日后的夜里,青王府的大门被青奴敲开。她哭得撕心裂肺,求见贺莲房,求着贺莲房去见燕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