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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莲房脸颊一红:“想就想了,不是前几日刚见的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阿房。”青王走过来,拉住她小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那道保证自己会规矩的承诺,早不知被他抛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想念我吗?”

贺莲房沉默:“……”

“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贺莲房笑着调侃,“不过,我会嫁给你的。”

她说这话时又甜又软,听得青王心头一阵痒痒。他忍不住用手去摸她柔嫩的脸颊,把她的脸蛋儿捏变形。贺莲房对于他这个爱好很无语,合着自己长了张脸,全是用来给他捏的。她赶紧别开头,以躲避他又伸过来的禄山之爪。青王没捏到,有点失落,于是再接再厉地又把手伸过去,贺莲房赶紧双手抓住他的一只大掌,牢牢地摁住,摇头:“再捏下去可就红啦。”她可不想像某回在面上留下什么暧昧的痕迹,难堪极了。

她不乐意,青王也就不再逗弄,任由她自以为能控制地抱住他的手掌,柔声询问:“怎么突然想要问我信阳候府的事情?”

“我今儿去了一趟靖国公府,外祖母与我说,信阳候府那位神秘至极的聂小姐,竟与我大表哥一见倾心,甚至还想要嫁到靖国公府来。”

青王闻言,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低声道:“这亲事不能成。”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莲房沉吟了下。“信阳候府的势力已经够大了,靖国公府更是吸人眼球,这样的两方势力若是结合起来……朝廷的整个格局都会发生改变。两家互有世仇,我觉得,这亲事怕是成不了的。”只要靖国公府与信阳候府屹立一天,不倒一天,聂娉婷就绝对不能和蓝晨在一起。他们彼此的身份与家世,就已经注定了这会是个悲剧至极的结局。贺莲房一早过了那听戏文便会生出的对纯洁爱情的美好与向往之心,就如同魏怀民魏大人所说的那样,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青王反倒没想到贺莲房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原因是这个。他摇摇头,说:“我并非因为信阳候府与靖国公府水火不容的关系而言,也不是因为这两家联姻,会令不少人暗中蠢蠢欲动。”一个聪明的世家,是绝对不会和另外一个同样优秀的要命的世家互相联姻的,因为那样,他们就等于在皇帝面前说要谋反。青王对老靖国公的人品有信心,但对于信阳候……“蓝晨与聂家小姐有情,固然是件好事,若是信阳候府日后能摘得清,两家可以就此化干戈为玉帛,那自然再好不过,可如今聂二已经折在你手上,聂四又被你掌控于鼓掌之间,难保信阳候府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更难看。”

与贺莲房不同,青王的顾虑主要是在那支军队上头。而且以他多年来对信阳候府的了解,整个聂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一个真真正正单纯善良的人靖国公府的每个人他都见过,老靖国公很会养孩子,蓝战便是个在战场上极其出色的人物,而他所出的四个儿子更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如果可以,青王希望蓝晨等兄弟四人都能够成长起来,为开创新一代的盛世做准备。

贺莲房也明白青王的顾虑,她坐在他健壮的双腿上沉思:“我只担心这聂小姐接近晨哥怕是有什么目的。”否则,那样一个传说般神秘难测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只因为马车出了问题便困窘的寸步难行?若是如此,她又怎么能得到聂家上上下下的一致宠爱和尊敬呢?通过和聂二、聂四的短暂相处,贺莲房大概已经明白了聂家人大概是怎样的一个性格。他们出身名门,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时候拥有的东西就比别人多,又都生了一副俊美的好样貌,再加上聪明过人的脑子,聂家人是有这么个自傲的资本的。

聂家人极其护短、自大、傲慢……当这些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全都放到聂家人身上以后,贺莲房突然觉得,也许这就会是极大的突破口!只是到目前为止她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契机。不过没关系,这种时候,比得就是看谁能耐心。“对了东夙,你以前就没听过旁人提起过聂小姐么?”

可能听过吧,不过对于没兴趣的事物,他向来是过目即忘的,就算有人曾在他面前提起过聂娉婷,他想完完整整地想起来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大概过了半刻钟,青王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抽气声。贺莲房立刻投以担忧的眼神,青王点点头,握住她不时轻抚他背部的小手,说:“没事,我只是想起来……大概在三年前,有一次女真人犯我边境,当时正值秋冬严寒,这些游牧民族迫切地需要通过杀戮和抢劫来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被褥、药物、御寒取关的衣裳……基本上只要是有用的,他们经过之处,便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