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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令牌也只是暂时放在他身上罢了,毕竟以贺莲房此时的处境,并不适合携带这样一块令牌。若玉衡不是青王的人,她也不会给予其这样的信任。通俗点来说,她信任的不是玉衡,而是青王。至于将玄衣卫交给贺莲房一事,青王并未与太后和皇上言明,早在昌平公主夭折,先帝驾崩,玄衣卫便在他手下,这么多年来,青衣卫随他征战沙场,玄衣卫便始终留在皇城保证皇上与太后的安全,将这支队伍交到贺莲房手中,青王也很放心。日后他若是不在燕凉,她一能自保,二能随机应变,三还能保护皇上与太后,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青王和平原公主之间的关系……其他人不知道,暗卫们也是满头的雾水,不明白王爷为何要他们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一个个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都颇有微词。他们以前留守燕凉,心中一直以身为玄衣卫而自豪,即使这身份不能见光,不为人所知,可一想到在为青王效力,心里便满足的很。如今王爷轻飘飘几句话便把他们转手给了这刚得封号的异姓公主,莫说是他们,是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只不过他们训练有素,决不会在贺莲房面前表现出来。而且这个被派来领头的老大也很难对付,他们是不想活了才会朝枪口上撞。

贺莲房自然清楚玄衣卫们的心思,只是她并不在意。如今的她的确没有机会收服他们,好在有玄字令,暗卫们便是再不服气也依然要听命于她。对贺莲房而言,这就够了。玄衣卫对她忠心与否,心悦诚服与否,她都不在意,只要他们领命、听话、身手卓绝,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玉衡却不觉得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小姐会是个好打发的角色。她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他的印象中,如她一般大的少女,要么养在深闺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女戒,要么便在田间为生活辛苦奔波,总之,这些少女的共同点就是很天真,很单纯,简单点来说,甚至有点蠢。可在贺莲房身上,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从张正书一事便能看出来,他的新主子,并非表面上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这张天仙般的容貌下,藏着比海水还要深邃幽远的心思。同玄衣卫不一样,玉衡跟在贺莲房身边有一段时日了,普通女子能在这个年纪被封为异姓公主么?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太后的青睐么?这个公主,并非只是名头好听,否则皇上决不会赐下来一座公主府!

最重要的是王爷对待小姐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对着普通的闺阁千金,反而更像是对待一位知己、好友,一位等待多年才出现的知音。就青王的态度来看,玉衡便已经决定为贺莲房肝脑涂地了。至于这批死脑筋的玄衣卫……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会明白小姐的与众不同之处。到时候,怕是叫他们回到王爷身边都不乐意呢!

张员外被抛在地上,如同死猪般哼唧了两声,贺莲房端着茶盏轻笑道:“表伯父,既是醒了,便莫要再装下去了,难看的紧。”

躺在地上的张员外顿时浑身僵硬,片刻后,他睁开眼,见座上的是贺莲房,瞬间惊诧不已,指着贺莲房便质问:“……你、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表伯父这说的什么话,怎地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呢?”贺莲房歪了下头,似乎没听懂张员外话里的意思。“我可是救了你性命的人呀,若非我经过,你已经做了无主孤魂了!”

张员外立刻想起昏倒前的种种,左右巡视一番,见周围站了几个婢女与侍卫,没有先前的大汉,顿时松了口气,也知道要跟贺莲房道谢:“原来如此,当真是多谢公主的救命之恩。”

他也圆滑,一口一个公主叫得恭恭敬敬。

贺莲房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表伯父何必放在心上。只是表伯父可知那要你性命的人是谁?”

张员外一愣,他虽然好色贪杯,却甚少与人结怨,怎地回有人想要谋他性命呢?

见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贺莲房也极有耐心的解释:“若是表伯父死了,可知谁能从中获取到最大的利益,日后无论何事都免了后顾之忧?”

……贺红妆!

张员外第一时间想起来,可他不敢说,毕竟这坐在主位上的,可是贺莲房呀!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以前瞧见贺莲房时,他还能露出色眯眯的目光,可此番再见,张员外却觉得心头似乎有块大石头在重重的压着,贺莲房一瞧他,便怕的要命,恨不得晕过去才好。这种时候他哪里敢说出自己于贺红妆的真正关系?他怕贺莲房宰了他!如今她可不仅仅是大学士府的嫡长千金,而是这大颂朝有平原二字封号的皇家公主呀!要了他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