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橘,她是华国知名的年轻演员,受邀前来看秀。”卫燃先是介绍了阮橘,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她,她是华国电影史上年纪最小的影后。”
威尔惊奇地看向阮橘,“你刚才说想看一下这条裙子?”
还被威尔拿在手中的这条裙子是淡雅的水蓝色,只是由于沾染到了大片粉底液,裙摆显得有些笨重,整条裙子也因此染上了不可磨灭的瑕疵。
阮橘之所以出声,是因为她看着被弄脏的裙子时,突然想到了鹤园里,鹤先生的竹屋,和她画的那幅仙鹤图挂在一起的画。与其说是挂在一起,倒不如说是画中画。群鹤栖息于池沼,或卧或饮或翱翔天际,那幅画却画着漫天云霞与璀璨夕阳,竟和仙鹤图融为一体,阮橘看到的时候还称赞过,鹤先生说那是他的拙作。
而那幅画上的天空颜色,就跟这条裙子很像。
“我觉得,也不是不能补救。”阮橘小心地接过威尔递来的裙子,“既然是威尔先生的心血,当然不能就这么毁了。可以借我一支眼线笔一支眉笔吗?”
边上正化妆的超模摸了支眼线笔,一边让化妆师给自己刷睫毛,一边好奇地看向这边。
粉丝液洒的很不规则,阮橘拿着两支笔问威尔:“我想试试看,可以吗?”
威尔愣了下点头道:“当然。”反正这条裙子也毁了,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看起来这个少女是想在裙子上画画,可是又能画出个什么东西来?粉底液彻底渗透了裙子,这条裙子早就废了。难不成她跟东方神话里有一支神奇毛笔的少年一样,能凭空出奇迹?
阮橘本来也没打算做这个出头鸟,可裙子真的很美,而且让她莫名想到鹤园的那幅画。眉笔用来晕染,眼线笔用来勾勒,多余的浮于表面的还没有干涸的粉底液用吸油面纸小心的一点点擦去,威尔见她这边画两笔那边勾两下,眉头不禁拧了起来。虽说这条裙子是毁了,但却是他的心血,怎么能叫一个小姑娘胡乱折腾呢?
正打算说点什么,阮橘请卫燃跟汤姆斯分别将裙角捏住展开,这条真丝裙是开高叉的,粉底液透过真丝糊的这边一块那边一坨,阮橘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完全是按照鹤园挂着的那幅画,将沾染在水蓝色裙子上的珍珠白粉底液铺开,威尔只瞧见她在涂涂抹抹,直到裙摆被捏开,才看明白她是把沾染上的粉底液变成了层叠的云雾。
本来淡色的天空,突然多了或浓或淡的雾气云霜,竟然也别有一番美感!
正在威尔惊奇的时候,阮橘问:“那个……真丝裙子可以用冷风吹的吧?”
威尔连忙叫人拿吹风机过来,开了冷风离得远一些想将裙子吹干,他几乎是惊奇的在打量这条和他设计的完全迥异却又意外地贴合今天主题的裙子,连带着看阮橘的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这回他总算从阮橘的脸注意到她姣好的身材:“你真的是演员不是模特?”
“不是。”阮橘摇头,把眼线笔眉笔还了回去,她还是有点失望,觉得不如鹤园那幅画来的精细,可也正是用笔的不同,再加上裙子飘逸繁复,一些稍微有瑕疵的地方并没有显现出来,到时候灯光一打,大部分人都不会发现这条裙子出过问题。
“有兴趣当模特吗?”
阮橘笑着摇摇头:“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她完全没有邀功的意思,帮忙吹干了裙子就跟卫燃一起告辞了,毕竟马上就要开始,超模们都开始换衣服,她们不好在后台多待。
“之前就听说《女妖》的手绘海报是你画的,没想到现场发挥也能这么厉害。”卫燃真心地赞叹了一句,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个个十项全能。
“那真不算什么,而且我的画技并没有多么好。”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画的少,手都生了。无论哪一项技艺,时间长了不沾手都会逐渐荒废,阮橘就是觉得那条裙子跟鹤园的那幅画像,否则她怎么敢随意在那么昂贵的裙子上动手?她现在可穷得很,卖掉她都不一定赔得起的。
卫燃笑,两人落座后,她才问阮橘:“看威尔还挺欣赏你的,刚才要是再聊会儿,说不定你能上台走一场。”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之前橡国的一位女星无意中闯入时装周后台,因其出色的外表和身材让设计师破例邀请她上台走秀,反响非常好。
阮橘想起之前电影发布会的时候主持人问她要不要去参加那个以模特为主题的综艺节目,摇头:“不行的,我对模特这个行业不了解,真的站到t台上一定不会表现的太完美,那是对其他模特和台下观众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