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出去怕是难了,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把人堵在城内。既然县令不想让任何人出去,那他就帮帮忙,让他们都留在城里好了。
因为玉印书信可能丢失的缘故,那批黑衣人并没有离开长田县,而是仍然留在府衙内。宣华帝早在进长田县之前便留了后手,命令暗卫到最近的地方调兵悄悄包围长田县,待到城内信号一起,便立刻攻城。
县令也好,黑衣人也好,最后都是阶下之囚。
他的计划很顺利,县令白天闹闹呼呼地搜完了全城也没什么结果后,不得不接受了玉印书信都在那场火灾中被毁了的事实。可是夜里,守城的官兵正在点头打盹,就在睡梦中被抹了脖子。
崔皇后已经睡熟了,她已经习惯了宣华帝的怀抱,翻了个身感觉到没人抱着自己,伸手一摸床上也空荡荡的,立刻睁开了眼睛,扭头才看见宣华帝正坐在桌前,面前跪着几个人。她没有起身,只是安静地看着宣华帝的背影。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皇帝,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认真看过他。高大而巍峨的背影,似乎只要他认真起来,就没有人能打败他。
崔皇后微微一笑,恰巧宣华帝起身,撩开床幔,见她眼神柔和,美目闪着波光,就想索吻,结果被崔皇后拒绝:“有人呢。”
宣华帝叹口气:“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也不行呀。崔皇后摇摇头,宣华帝伸手取过她的衣裳帮她穿好,还贴心地帮忙穿鞋,然后牵着她的手下床。
刚起身不到几秒钟的暗卫及将领立刻又跪了下去:“属下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崔皇后点了下头:“起来吧。”而后问宣华帝,“将军进了城,长田县已经拿下了么?皇上可记得要人守住各个出口,千万不能让黑衣人溜走?”
“放心,人都已经抓住了。既然浑姬醒了,咱们现在就去县衙。”
趁着夜色,他们悄悄赶往县衙。本来就没想让百姓们察觉,所以这事儿是暗地里进行的,守城的人都换了一批,百姓还在自家床上睡得呼哈呢。
县衙灯火通明,往日衙役站的地方全都换成了身着甲胄的士兵。晚上崔皇后刚入睡不久,龚琪就放出了信号,守在长田县外的军队立刻拿下长田县,守城的官兵和训练有素的士兵比起来高下立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唯一是在拿下县衙的时候遭到了顽强抵抗,那群黑衣人的确是有真本事,只是和暗卫比起来还是要差些,虽然是一番恶斗,最终他们还是将黑衣人全部拿下,并且都卸了下巴阻止他们服毒自尽,一切都等待皇帝来定夺。
所有衙役都被反绑摁在院子里跪着,威风凛凛的士兵手拿刀剑看守着他们,宣华帝牵着崔皇后的手,二人一步一步从县衙大门朝里走,只是没走几步,宣华帝突然停下了。
“皇上?”
宣华帝低头,用脚踢了踢一个跪着的人,冷酷道:“给朕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白天用言语侮辱崔皇后的那个。那衙役调戏妇女早已成了习惯,长田县的百姓个个敢怒不敢言,今儿上午是拿了银子才没对崔皇后动手,他哪里知道惹到了皇后娘娘身上,此刻一抬头,听见耳熟的声音,看见宣华帝的面孔,吓得浑身瘫软,竟尿了裤子,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是求饶了。
大庭广众之下,崔皇后只是看了一眼。
进了大堂,县令、师爷以及那批黑衣人都跪在地上,一个个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听到有人传皇上皇后娘娘到,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原以为今晚被拿下就足够倒霉的,为何皇帝和皇后也在长田县?他们不是在宫里吗?前几日刚得到的消息,一切都无变化,怎么……
宣华帝先让崔皇后落座,而后自己才坐下,他一手握着崔皇后的手,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下摆:“怎么,很惊讶朕会在这里?”
县令浑身颤抖,不敢言语。
“说吧,那些人,你们都送到哪里去了。”宣华帝问。
过了几秒钟,他又道:“说了的话,朕兴许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就休怪朕无情了。”
帝王的威压哪里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黑衣人还好,师爷却是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磕头,只求皇帝能饶自己一命。县令则浑身僵硬,半晌,一个黑衣人道:“要杀便杀,谁要与你这狗皇帝求饶!我等皆不是卖友求荣之人,你若是想从我等口中套话,那便是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