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笑了笑,道:“柒柒。”
“柒柒?”是期期艾艾的期期吗?
清欢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柒柒。”
君无涯被她话语刺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清欢不肯留在砺剑山庄,最后他只得将她送回倚香院。鸨母见了清欢回来,高兴的要命,一个劲儿地感谢他,君无涯说不出心头那股酸涩是为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欢慢慢进去,倚香院的大门在面前关起来,就像是将他和她隔开在了两个世界。
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是前途无量又出身高贵的砺剑山庄庄主,而她不过是汉水河边的一个雏ji。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阅历,都是天壤之别。君无涯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站在这儿呢?他转过身,想回去,却又不知为何迈不开脚步。
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清欢在窗户背后看着他的身影,双手握成了拳头。她不是女鬼柒柒,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和君无涯相谈甚欢以至于能让他愿意包下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接客。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方法走,小女孩不是说过了么,只要能达到心愿,她可以随心所yu,不择手段。
所以,她相信自己已经成功吊起了君无涯的胃口,他还会再来的。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转身回到chuáng上,身上伤痕密布,若要养好,怕是需要一些时日。刚脱下身上属于君无涯的外衫,蓦然听见里面有东西在晃动。清欢伸手探去,竟是先前那瓶灵药。她握着灵药,嘴角慢慢绽开了一个笑容。
离开倚香院后,君无涯不想再与清欢有何瓜葛,然而每逢他听到周围有人谈论倚香院的姑娘时,却总是忍不住要竖起耳朵去听,既期待听到和清欢有关的消息,又害怕听到,这种矛盾的心理已经快将他给折磨疯了!
直到他得知三日后倚香院要再一次继续上一次结果不甚理想的竞价,因为据说,那被一掷千金的老员外带走的花魁姑娘还没被破身,正等着勇猛魁梧的爷们前去,才好让这媚骨天成的丫头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人呢!
在庄里坐立难安的君无涯最后还是没忍住,抓起自己的随身长剑,离开了。
到达倚香院的时候,竞价已经结束,正在鸨母宣布由谁得到清欢的那一刻,君无涯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朗声道:“我出双倍的价钱,这位姑娘是我的了!”
闻言,众人哗然,就连鸨母都看直了眼:“这、这位爷,您、您可想好了?那可是要五千金呀!”
君无涯没说话,黑眸闪烁着怒气,因为他看见清欢身上那少得可怜的布料,她粉嫩的肌肤、贲起的苏胸、杨柳般的细腰……都在那薄纱之中若隐若现!他自牙fèng里迸出字来:“五千金立即奉上,我要她穿上衣服!”
鸨母见是这么个英俊儿郎,心中也颇为高兴,毕竟清欢是她真心疼爱的丫头,若是初夜给了这样的俊俏男子,也不算糟蹋。只是她又难免担心清欢日后眼光会高,毕竟像是眼前这位气度高雅容貌俊美的客人,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呀!
最担心的,就是本该认命的ji女心高气傲,这心一高,命就苦了,倒不如趁着年轻多赚些银子。说到底呀,这男人会背叛你,姐妹会在背地里捅刀子,可唯有银子,是你的,就永远都是你的。
不过鸨母觉得奇怪,到这里来的男子,哪一个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谁都希望姑娘们穿的越少越好,眼前这位可真稀奇,竟然要姑娘把衣服穿上!
清欢乖顺地站起来,披了另外一件衣裳,可这倚香院里哪来什么正经衣裳,所以君无涯仍旧看不过,便脱了自己的外袍包住她,冷淡地对鸨母道:“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鸨母犹豫道:“爷出的价格最高,自然可以。只是这五千金……”
“一炷香后,自会有人送到。”说完,君无涯抱起清欢,飞身而去。留下鸨母在原地跺脚扼腕,能教出今天这样的尤物,她在清欢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可这男子却说带走就带走,万一不把金子送来该怎么办?!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君无涯将清欢带到了砺剑山庄,庄里的管事和仆佣见自家庄主抱了个女人回来,都十分诧异,不少倾慕君无涯的丫头都哭鼻子了!然而君无涯却没心qg搭理任何人,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清欢放在了chuáng上,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