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别人，说话也就不必藏着掖着，可以开门见山了。所以毛绒绒很不客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问：“说！那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哪句话啊？”

“不要跟我装蒜！那话就我跟蒋以绵知道，你刚才说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骗她告诉你的？！”想想宋曦弦此人心机深沉，这种事肯定做得出来。

宋曦弦抿嘴：“我再有本事，也没法从蒋以绵嘴里撬出这句话吧？再说了……你也知道我跟蒋以绵的关系，水火不容的，她怎么可能会告诉我那么多？”

毛绒绒眯眼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脸色一冷，又问：“既然你说你跟蒋以绵水火不容，那她为什么要去你家？又为什么会在游泳池溺水？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这个……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回答？不管她怎么回答，毛绒绒都会觉得自己是在脱罪吧？“绒绒，你还不相信我吗？”

除了声音和脸，其他的，和蒋以绵一模一样！毛绒绒被吓坏了，她蹬蹬蹬向后倒退三步，指着宋曦弦的鼻子：“我靠！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叫她叫的那么亲热就算了，语气都跟蒋以绵一模一样！要不是那张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脸，毛绒绒真要以为闹鬼了！“你、你不会是鬼上身吧？！蒋、蒋以绵？！”

“不是鬼上身，不过也差不多。”宋曦弦毫无淑女形象的摊摊手，“绒绒，真的是我。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宋曦弦身体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迷之沉默。

五秒钟后，毛绒绒呵呵笑，边笑边摆手边后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科幻小说看多了吧？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宋曦弦，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你害死蒋以绵，这辈子我都跟你没完！！装神弄鬼的，怎么，你是害怕蒋以绵的鬼魂找你报仇吗？”

看着毛绒绒吓的那样，宋曦弦很能理解，毕竟就连她自己一睁眼看见这张脸，都吓得跟见鬼一样。她站起来朝毛绒绒靠近，丫居然跳上了讲台抓了教鞭指着她，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不要以为我怕你啊！你、你有本事你就过来！看我不给你死！我告诉你，我、我天不怕地不怕！”

“可你怕鬼。”宋曦弦对天翻了个白眼——总算是能做这么不雅的动作了。“绒绒，承认吧，你根本就是怕得要死。”天不怕地不怕，毛绒绒就是怕这些灵异的东西，几乎是一说就翻脸。但这事儿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宋曦弦。

毛绒绒这回真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了。要是宋曦弦只是嘴巴上说说，那她也不是蠢蛋，但……如果是演的，丫未免演的也太好了吧？那神态，那语气，除了脸跟声音，活脱脱就是蒋以绵再世啊！难道说……宋曦弦害死蒋以绵，被良知折磨的抬不起头，于是潜意识里就把自己当成了蒋以绵？！突然有种置身于希区柯克电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你、你是不是疯了？！”伸长教鞭，在宋曦弦身上戳了戳，发现不是幻影，松了口气。“别以为把蒋以绵学的这么像我就相信你了。”一般女孩子都怕鬼，所以她肯定是蒙的，对没错，肯定是蒙的！

“我没有疯，而且，我真的是蒋以绵，不是宋曦弦。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那天在宋家醒过来我都快吓死了，要不是演技好，说不定现在我都被宋家人给宰了！”宋曦弦撇嘴。“我可没骗你，宋曦弦怎么可能知道你怕鬼，知道我俩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啊？还有其他的，你要我说给你听吗？”说完没等毛绒绒回话，自顾自地开始大爆料：“你暗恋高三b班的班长，因为那次校运动会他打篮球的样子非常帅，你还说如果可以你喜欢自己的第一次能够给他。你爱吃香菜但是只吃火锅里的，不爱吃韭菜但是愿意吃韭菜饺子。你喜欢麦当劳胜过肯德基，冬天不爱穿内衣，基本上，这几年冬天就都没穿过——”

“够了够了！”再被她爆下去，毛绒绒觉得自己的脸就要丢光了。她扑过来捂住宋曦弦的嘴，由上而下把她给打量了一番：“……没骗我？”

“骗你有钱拿啊，而且。”伸出小指，在毛绒绒面前晃一晃，弯曲，勾起，然后捅进鼻孔，用究极证明法来验证真身。“你相信宋曦弦会这样挖鼻孔给你看？”

“我靠……”真的假的啊！“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要是蒋以绵，那宋曦弦去哪儿了？”

摊手：“我本来以为她在我的身体里，但是后来一看，好像不是。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就目前为止，我感觉……好像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