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石村还好,南石村和溪头村想要过去,恐怕得找个水性好的。”
“唉,没办法的事,可怜见的,总不能不管。”侯村长叹了口气,看向屋子的主人,“林嫂子,这娃你若不方便留下,便让小安拉到我家去。”
林大娘爽快地说:“他才多大?没啥不方便的,就在这儿吧,省得挪来挪去影响娃养病。”
侯村长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回头我让小安送些米面过来,林嫂子,你先别忙着推辞,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你和杏花也不容易。”
林大娘动了动嘴,到底没说出推辞的话来。
村长媳妇牛大娘和侯安稍后赶过来,二人皆是行色匆匆。
牛大娘朝着榻上一看,不由地“咦”了一声。
侯村长忙问:“你认得这娃?”
“这不是余婆婆家的大孙子嘛,前几日刚见过。”
“哪个余婆婆?”
“溪头村卖鱼篓的那个,每逢初一十五都能在集上见着。她家篓子编得好,价钱也公道,前几日我还买了一个。”
牛大娘“呀”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她赶集时确实带着个娃。”
“唉,也是个命苦的,儿子打仗死了,儿媳妇跑了,只留下这么个小孙子,由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平日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得亏这娃没出啥事儿,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叫老人家怎么活!”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榻边放着少年的鱼篓,里面装着一条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鱼,是虞峰找到他时,一并带回来的。
即便昏迷着,少年手里依旧紧紧拽着鱼篓上的麻绳,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