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的衣衫都是刘花儿洗的,不过韩梅和周菊是自己的洗的,她就洗几个孩子和裴老头宋氏裴秀的而已,听宋氏在院子里骂,她急忙跑出来认错,“娘,天渐渐冷了,我想多拾点柴火回来,不若再拿到河边重新洗过?”
宋氏指桑骂槐,哪是真针对刘花儿的,“好啊,是不是想去河边偷懒,拾柴?我有四个儿子,会没有拾柴的人吗?要你去?老大,老二……”说着,故意扯着嗓门喊,刘花儿觉得莫名,裴万本是砍树,后来被裴勇叫去镇上干活了,裴俊也走了,家里没人,张嘴想提醒宋氏,对上她冷嗖嗖的目光,刘花儿识趣的闭了嘴,谁知,宋氏缓缓坐在地上,有晕厥的趋势。
又看宋氏盯着西屋,刘花儿心下了然,帮腔道,“娘啊,小栓他爹去镇上了,大哥四弟都去了,您是不是忘记了,咱家啊,只有三弟,您怎么了啊,可别吓我啊。”刘花儿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三弟,三弟,咱娘不好了啊。”
沈聪学了打猎,想教裴征两手,两人边处理猎物边说着话,听闻院子里的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拧紧了眉,沈聪眼里更是闪过狠厉,“要不要我出面?俺妹子不舒服,整日闹,她如何养病?”
裴征搁下手里的猎物,脸色也不太好看,“我去看看吧。”
刘花儿没想那么多,待看到裴征双手血腥的站在跟前,黑沉的眸子阴测测的盯着他,刘花儿身子一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宋氏察觉到不对劲,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啊……”
睁开眼,惊恐地瞪着阴晴不定的裴征,“你,老三,你要干什么?”
“娘要干什么?我媳妇受了伤,要静心养病,娘想闹的话,去竹林里,那儿人多,保管热闹。”说完,举起手里明晃晃的刀,直直朝那棵黄果兰走去,宋氏心里没底,双唇打着哆嗦,“老三,你,你要做什么?”
语声一落,裴征手里的刀已经挥下,粗壮的树干摇摇晃晃,落了一地的树叶,宋氏眼前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刘花儿也吓得不轻,实在是,裴征那刀,怎么都不像在砍树,而是在砍人,拖着宋氏回了屋,好一会儿才和裴秀说了其中缘由,裴秀只是淡淡一瞥,丝毫不关心晕厥过去的宋氏,“二嫂,你就被跟着闹了,三哥本来就和咱存了嫌隙,你叫他,饶了三嫂清净,他能不生气吗?爹回来,还有得你受呢。”
刘花儿知道害怕了,喂了宋氏水,等她醒了,态度再不能恭顺,竖起枕头,让宋氏靠在上边,“娘,您总算醒了,我也好出去拾柴了。”站起身就要离开,手被宋氏狠狠抓住,“花儿,你三弟他,他……”
想起裴征挥刀的那一幕,她以为,以为裴征会砍她,宋氏心里一阵后怕。
刘花儿也怕得厉害,语音颤道,“娘,三弟,三弟就是怪那棵树,没什么的,我,我还好拾柴……”
“别去了,你大嫂和四弟妹不是出去了吗?你就在家里边吧。”裴老头出门了,裴秀又是不出门的,刘花儿再走,宋氏真担心裴征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裴老头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宋氏破天荒的和刘花儿在灶房做饭,饭桌上宋氏也不再挑三拣四,他虽然觉得疑惑,不过耳根子清净了,他不会傻到刨根究底。
秋意凉爽,早晚愈发冷了,山里的银耳被摘得差不多了,菌子也渐渐少了起来,沈芸诺琢磨卖了菌子着买些棉花回来做袄子,棉被,还有三日才是集市和裴征商量道,“这两日我们不去山里了,歇两日,下次赶集的时候买些棉花和布回来。”
家里囤了不少的银耳,还有菌子,木耳,卖的话也能卖不少银钱,不过,她不准备像上次那般卖,她打听过了,镇上有三家酒楼,十多家饭馆子,卖去那种地方,卖得起价格不说,双方打好交道,以后能卖点其他的,和裴征说了自己的看法,“你觉得怎么样?”
看她满眼希冀,裴征不忍泼她冷水,“镇上的事情复杂,三哥认识的人多,问问他的意思吧。”酒楼的菜是自己种的,买的肉也有长期合作的铺子,他们这点东西,对方怕是不会收,而且,对方看他们是老百姓,还会压低他们的价钱,他也不懂,还是这两回沈聪和他说了不少,隐约明白的。
沈芸诺想想也是,沈聪懂地多,问问他最好不过。
“正好,你许久没回去过了,明日我们回去看看三哥和嫂子。”家里没多大的事情,回沈家住两天也好,打定主意,裴征收拾了一背篓干货,担心沈芸诺身子弱走不了远路,趁着天黑,去村子里让牛二明日送他们一趟,给了四文银钱,回来天黑透了,经过裴家院子,隐约看清是裴娟回来了,裴征淡淡道,“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