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中并无外人,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五百万两!单单秦州一地就要五百万两,当朕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秦盛的心思并不难猜,倘若没有永乐宫修建一事,别说是五百万两,就是一千万两他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说到底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没有一分一厘是他自己挣来的。
然而,如今他满心都是永乐宫,早已把朝廷银库当成了他自己的私库,恨不得每一个银锭子都能铺在自己的“求仙”路上。
大皇子秦安侍立在侧,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皇帝歪头瞅了他一眼,烦躁道:“有话就说,吱吱唔唔像什么样子!”
秦安眼神一黯,虽然早已知道皇帝无qg,此时依旧难掩悲凉。
想起之前私开盐井之事,若非他暗地里将多年所得悉数奉上,此时此刻,皇帝又怎肯容他站在这里?
秦安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愤懑,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父皇,儿臣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盛哼了一声,“有话就讲!”
秦安凑近了些,低声道:“每年灾荒都不乏刁民借机闹事,以往之时朝廷体恤其生活不易,难免容忍一二……”
秦盛一扭头,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秦安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道:“儿臣以为,倘若这次再有刁民闹事,父皇大可不必姑息——西山金矿缺的便是劳力,更何况,没了这些人,朝廷也能省些口粮。”
秦盛深吸一口气,眼中带上几许光彩。
秦安轻咳一声,刻意补充道:“儿臣所说不过是下策,虽说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却难免引人诟病,知道的说是刁民闹事,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