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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个问话的人怫然不悦,轻轻的却又严厉的喝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叫什么回答?”

“老爷,小的知罪。”

管事的额头上立即冒出冷汗:“依小的看,就是这些人。”

“哼”

那汉子冷哼一声:“好好的教训他们,只要不弄出人命来就行,让那些贱民开开眼,最多花几个钱抚恤一下便是。”

那管事虽然办事情有些懵懂,但有些准备工作是已经完成的,当下便屁颠屁颠地唤人准备行动。

张陵现在忙得很,不仅确定修路的路线、土地的丈量、征地后的赔付以及即将来到沧州的许多商人……诸多的事情都是非常忙碌,他也想早一些返回沧州,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而跟在他身后左右的张松等人,此时也没有想到有人张冠李戴,莫名其妙地作了靶子,他们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些争吵的人身上,同样没想到天生横祸,看见有几个人过来,仍然没想到警戒。

不过,随行的有一位差役,名叫罗天,他在众人中年龄最长,而且少年的时候曾经在江湖厮混过,行事最为警醒。虽说眼下不过是午后时分,又是光天华日、大庭广众之下,理论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觉得前面走过来的那二十几个人有些古怪。

罗天心里一激灵,连忙催马来到张陵身旁低声道:“大人慢行,有些不对头”

张陵闻言,立即勒住马缰,有些不解地看着罗天,示意他解释。

罗天用眼神示意前面那些正在走过来的人,低声说道:“那些家伙有些鬼祟,像是要对大人不利,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陵仔细看过去,那十几个背着手过来的闲汉果然是目光不善,不禁皱眉道:“难道这些人敢公然袭击朝廷命官?”

袭击朝廷命官是如同造反的大罪,虽然他们没有穿着官服,但只要亮出官员的身份,那些人也是不改乱动的。因而,张陵虽然有些奇怪,却并没有担心与害怕,不过十几个闲汉罢了,这边有张所、张松还有那几名差役,手底下都有两下子,而且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这等闲汉几个都是没有问题的。

眼见那十来个人越行越近,众人也都勒马来到张陵跟前,张松带马上前,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挡住我家大人前面意欲何为?”

那个管事的却是一心为了邀功,再加上行动在即,跟喝了狗血似的,十分的兴奋,根本就没注意到张松口中所称的‘大人’,而且这帮人在秦家养得久了,平日狐假虎威惯了的,听出张松话中的蔑视之意,都不禁有些着恼。那个管束更是伸出干柴棒似的细胳膊,指着张松道:“别给脸不要脸,竟然敢掺和我秦府的家雾事”说到这里,对旁边的闲汉们道:“让他们开开眼界”

听得那管事如此说话,张松等人的手都抚到了刀靶上,准备随时应战,然而意外的是,那些闲汉竟从身后迅速地亮出十几串鞭炮,然后以火摺子点燃,向张陵他们脚下扔过来。

噼啪……

响声震天,火光闪烁,一股呛人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青烟袅袅,立即将众人笼罩起来。

所有人都失算了

如果是面对面打,别说那十几个闲汉,就是再来一倍人,也不是张陵他们的对手,但对手采取了个无赖的帮法,竟然用鞭炮来袭扰。

张陵他们骑乘的马匹也算不错,但毕竟不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在突如其来的响声和火光面前,立即受到了惊下,无论众人怎么拉勒马缰,也无法阻止——这个时候就要看更人的马术了,很遗憾,张陵虽然会骑马,却也仅仅是会的层次,根本谈不上什么马术,几个人立即首尾各不相顾,四散而去,那个管家和十几个闲汉则放肆地大笑。

不知道那罗天是不幸还是幸运,他倒是最先着地的……罗天的马匹直接冲向了人群,然后被人呼喝着停下,只不过他的上马方式比较特殊,是从马脑袋上方冲过去的,幸好被人接住,要不然鼻脸肯定是难保无恙的。

“哟,这不是罗头儿吗?”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正是这一带的里正,一个姓吕的老者。

罗天总算是脚踏实地,他微微缓了缓神,转头寻找张陵,却是没有发现,他的脸色顿时一变,回头一把揪住那个老者,“吕老头儿,你的麻烦大了”

吕里正也猜出是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他恭敬地称呼一声‘罗头儿’,但这事是秦家人惹出来的,罗天顶天了是一个差役头,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便苦笑道:“罗头儿可千万别吓唬小老儿,小老儿经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