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小婉只觉得神清气爽,虽然乡间的卧具不如家里,但睡眠质量觉得比城里好多了。刚刚洗漱完,就听到门口砰砰的敲门声:“婉姐,婉姐,赶紧出来吃饭,马上就要出发了”
外面是张陵兴奋的声音,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山,他一早便已经起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小婉无奈地一笑,还是小孩子啊
来到外面,三嫂早已经将饭菜准备停当,烙饼、小菜,还有昨天剩下的麋子肉,虽然有些凉了,但吃起来另有一番味道。
这次出来的目地就是上山打猎,小婉准备了一个自备的急救包,里面有止血的药粉和包扎伤口的布。另外还有水和干粮,最重要的是火折子,在山里若是没有火,那是非常麻烦的。
众人在院子里都聚齐之后,每个人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弓箭是必须的,王伯持了一柄猎叉,而三哥拿的是一根长矛,连张陵他们都每人持了一根长矛。
“进山之后要注意别分散,后面有动静也不要贸然回头,因为山中的青狼在袭击人的时候,经常将双爪搭在目标的后肩上,当人回头看时,便一口咬住猎物的脖子……”老猎手不断地向众人强调进山的注意项……小婉和张陵当然知道,但张松等人却从来没有进过山,在义学练箭的时候,也不过是站在山边射射兔子、野鸡什么的。
进山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猎人和野兽经常出没,将这一带都踩出了一条条的小径,王伯此时却是不多言语,一切的解答都由三哥来回答。
三哥是个忠厚的人,口音极重,一边在前面辨识着道路,一边说话,几乎是有问必答。
“三哥,你在看什么呢?”张松见三哥自从进了山之后,就不时地向地面看,便问道。
“林子里一般放着陷阱和夹子,有陷阱和夹子的地方都有标记的,看那树根用藤条打的结吗?那说明有陷阱或夹子没拆除,这个结都是用特殊手法打的,有时候根据打结的手法,就知道这个陷阱或夹子是谁设置的。”
三哥指着不远处一棵小树上,扎成了一只蝴蝶结似的藤条说道:“看那地方,下面的草里就有一只夹子,不过在这种地方设置的夹子一般都是给野鸡或野兔准备的,像狍子、麋子和野猪这种大牲口,很少在这种地方出没,而且那种夹子也夹不住它们。”
各地设置陷阱的方法都有不同,小婉和张陵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弓猎,很少有放夹子的时候,在药王坪的时候,村里设置陷阱最巧的还是杨二叔,张陵跟他学过几种放夹子的技巧,但今天一听三哥说起,这才知道自己那几手差多了。
张松却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追问道:“万一把这陷阱忘了或者设置陷阱时忘了系标记怎么办?”
三哥笑道:“那也不怕,一般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村里就那么几户人家,经常从这里进山的人并不多,没有当地人带队,一般人进去容易迷路,容易遇到危险,就算忘了,也不用担心,村里的猎人,从小都教陷阱的辨认和设置,一眼就瞧出来了。”
现在刚进入秋季,林深叶茂,树叶零星的凋落,偶尔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带生长的都是细叶林木、阔叶林木混杂,还有不少低矮的灌木丛,视野不是很开阔,三哥和王伯一前一后照应着,让大家慢一点儿前进。
三哥介绍道,别看那些低矮的灌木丛看上去挺讨厌的,但一些数量比较多的小动物,就喜欢在这种灌木丛里待着,以此来打掩护。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目标立即就被这些灌木丛吸引过来了,很快,第一只猎物被众人发现……一只野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三哥手疾眼快,抬手一箭射去,羽箭穿过灌木的空隙,恰好射个正着,那野鸡微微痉挛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来拣”
张松兴奋的第一个跑出去拣猎物,仿佛这只野鸡是他打中的一样,三哥憨憨地一笑,也不说话,几个人继续向里走。
大约十来分钟后,一只野兔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三哥刚要张弓,却被小婉轻轻按住,她笑道对张陵道:“你来,让我看看你的箭法有没有退步。”
张陵撇撇嘴道:“射箭是君子六艺之一,我怎么可能退步”
说完,他弯弓搭箭,飕的一箭射去
声出箭随,那野兔大概也感觉到有危险将临,刚一抬头,那箭矢便已经贯入它的体中,巨大的惯性将它带得飞出去数尺,旋即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