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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场内,数百名年龄不一的道俗弟子,同样端坐于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听青矶真人传道,毕竟这是十年一次才有的掌门人传道的机会,不是经常遇到的。

这时,一名中年道人匆匆地走到青矶真人身旁,在他告一段落的时候,将一份请柬递到了青矶真人手中,低声禀报了几句之后,旋即便躬身退下。

“太乙门!”

青矶真人目光一扫,便看完了请柬的内容,他略为思忖了一下,便用一柄玉锤敲响了香案上的一只玉磐,一声清鸣悠然响起,吸引了全场门人的注意力。

“诸弟子,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过两天,将会有一场盛典在崂山举行,本次讲道提前结束,所有长老即刻前往大殿!”青矶真的声音平和。听起来就象是面对面的谈话,却传遍了玉虚宫地每一个角落。

能够让昆仑掌教真人动容的盛典。让在场所有地昆仑弟子都感到讶异——如今修真界最重要的盛典当推万宝大会,可掌教真人已经连续十届没有参加万宝大会。只派了一名代表前去……还有什么庆典能够让掌门人如此重视?

难道是哪一派掌门人更换?

长老们首先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值得惊动昆仑掌教地门派似乎也只有崆峒、普陀阁、蜀山……这等修真界地大门派吧?难道是修真界又出了什么事情?

长老们疑惑着随青矶真人身后向大殿飞去。那些弟子们也是一脸不爽地四散而去……再等下一次掌教真人亲自传道。还有十年地时间。届时自己是否能够参加还不一定。

在玉虚宫地大殿里。

青矶真人高踞首座。两旁是十数位或黑发或白发童子鸡颜地老道人——并不是所有地修真者都喜欢将自己弄成一付不老童子地模样。

“诸位长老。刚才。本座接到了一张请柬。”

青矶真人扬起刚才收到地那张请柬展示给众位长老:“再过两天。在崂山上清观。太乙门将举行开门大典。届时他们地新掌门人也正式就职……这个名字。诸位应该还有印象吧?”

每个门派都有各自的历史,没有历史的门派就相当于没有实力,是不可能存在于修真界之中。而昆仑派无疑是历史最悠久,保存史料最完善地门派。在座的这些长老最年轻的也有二百余岁,在漫长地岁月中。他们不仅仅是在修炼,同时对门派的历史如数家珍……不需要多加提醒。他们已经从记忆中提取了太乙门地相关信息。

“太乙门……那岂不是截教的余孽?经历了数千年之久,他们竟然还没有湮灭?”一名长老讶然道。

“哼!截教在上古年间,势力遍布世俗界,哪里是说灭就灭地,他们蜇伏数千年,恐怕实力更是今非昔比了!”另一名长老说道。

“那又怎么样?当年封神一战,截教弟子凋零大半,通天教主和多宝道人那些仅存的强者也已经去了天界,余者也多半被斩杀,即便死灰复燃,也难当我昆仑一击!”

“那时候我们阐教门下还是铁板一块,而现在阐教门下业已星散,十二弟子各不相顾,不复当日精诚团结,未必就能够歼灭太乙门!”

青矶真人坐于首座,双目微阖,听着诸位长老如同打嘴仗似地喋喋不休,眉宇间渐渐出现了些许的不耐。

大殿中慢慢恢复了沉寂,这些长老们或许不通世故,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且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精,就算是块顽石,也磨得棱光角圆了。

等到殿内安静下来,青矶真人微阖的双眼倏然睁开,一缕精芒疾闪:“太雷师叔,您怎么看这件事?”

太雷真人,是上一代掌教真人太清的师弟,也是如今昆仑派的首座长老,因而,青矶首先便是征询他的意见。

听得掌教真人问询,太雷真人并未急于回话,而是捋着胡须整理了一遍思绪,才侃侃而谈:“掌教真人,自从封神之战以后,当年的玉虚宫十二弟子或归佛教,或另立道统,而传承千年,唯我昆仑最盛,崆峒次之。阐、截之争在封神之后便有定论,太乙门虽然蜇伏千年,然元气大伤,其势必不能与我昆仑相比,其实不值一哂!”

“太雷师兄未免小觑了太乙门,数千年来,太乙门群龙无首,自是不足为虑,而现在有了新的掌门人,已经不复一团散沙的局面,我们应该趁其新生之际,一鼓灭之,以免养成大患!”

说话的是太罡真人,他也是青矶真人的师叔,性如烈火,老尔弥坚,在昆仑派是出了名的好战分子,甚至是同门之间,一言不合也会大打出诸位长老们也纷纷踏着前面的砖,抛出自己的玉,一时之间。大殿里议论纷纭……真是人愈老,八卦精神愈强。这次青矶真人却没有闭着眼睛装神仙,而是听着每一名长老地高论。同时认真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