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多虑了,老师不是这种人。”杨荀朝当即就反驳起来。
杨初雪冷笑,越是一些名门大儒,或不看重权利,或不看重金钱,但却绝对看重名利和名望,他们的一生,都追逐着一个名字,看着如此巨著,又如何能够不动心。
“也别告诉他是字典姐姐所编,只说是流云居士拽写。”这些老头子,向来看轻女子,嘴上说着大道义,若真以女子为名,随便许点好处,把她给筛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到时候,就连长公主也说不上话,文太傅那可是帝师。
只希望她是小人之心吧,只是也不得不防,人xg,那可是个最难说清楚的东西,以后就算文太傅知道兄弟俩有所隐瞒,但多加了两个人编写,他也不是没沾光,想来除了jiāo好之外,对此事他也不会在意。
审时度势嘛,此一时,彼一时也。
杨初雪从来都不相信,一个能教导前太子,又能教导当今圣上,至今还屹立不倒的人,会是一个只知读书教学的正直先生,并且,他还姓文呢,虽然和文贵妃不是一家,但杨初雪还是隐隐有些忌惮,不仅是因为文太傅在朝中的威望,更是因为他的智慧,杨初雪只敢说自己比古人多了几千年见识,但却绝不会夸自己聪明,真跟老狐狸对上,她怕是连渣都没有了。
不过,她心里也很高兴就是了,文太傅越厉害,弟弟们学的东西也就越多,而她,也就越开心,相比起来,给文太傅卖个好,并没什么坏处,反倒还会加深彼此的联系,最好是能拉到一条船上就更好了,只是,在双方势力悬殊的环境下,她没有任何谈条件的权利,说不定还会被扼死在萌芽之中,唯今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隐瞒下流云居士的身份,待到储足了力量,再言其他。
“流云居士你”杨荀朝吃了一惊,流云居士的大名他也听说过,特别是近来著作的一本算学,外面的争议很多,听说爹也买了一套,那是一个喜欢啊,只是,请谁来告诉他,别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杨初雪点头一笑,毫不留qg的打击道:“你想的没错。”
“这怎么可能!”杨荀盛叫了起来,他们和姐姐一起长大,姐姐会几两本事,他们还不知道吗?并且,农业这活儿,姐姐可是向来都是不懂的,又怎能写出《农耕要术》这样的著作。
杨初雪早就想好心里的腹稿,淡淡道:“以前在别院,我就有耕种田地,这事儿你们记得吧,试了几次才成功,然后就想着写书了,算学也是一样,从小耳目渲染,我的算学本就不错,后来为了偷懒,便琢磨起其他的算数方法,接着就把算学写出来了,你们也知道,我成日里喜欢看些杂书,并且此事儿我也跟娘提了点儿,只是娘没在意罢了。”
杨荀盛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只是当时他和弟弟都在冯夫子处读书,并没想到那么多。
“可你怎能瞒着我们。”杨荀盛不满的抱怨,尽管话是那么说,但他心里还很气恼,当初姐姐嫁与他人为妾,他面上虽然不显,但私底下担心了多少,后来京城里又传出那种流言,他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当大官给姐姐撑腰,却不知,原来她早就有了谋算。
杨初雪有些失笑:“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杨荀盛气不过,脑袋一歪,不理她。
杨荀盛也道貌岸然起来,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责备道:“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知我与大哥心中担忧,需知古人有云”
杨初雪头痛了,盛儿耍耍脾气,她会觉得好笑,朝儿这一唠叨,还之乎者也,古人有云,她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忽然灵光一闪,为难的看着兄弟两,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知爹的xg子,若知我是流云居士”杨初雪不说话了,让他们自己脑补去吧!
杨荀朝哑然了,是啊,爹若知姐姐是流云居士,恐怕吵嚷得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然后,还会费尽心力攀龙附凤,不把姐姐卖个好价钱怎么行,虽知他这样说,有些不厚道,但深知自家老爹的脾气,杨荀朝心里明白,事实便是如此。
“算你说的有理。”杨荀盛白她一眼,也不说话了,倘若真如姐姐所言,恐怕从此以后,姐姐便会生活在风口làng尖,要么被巨làng吞下,要么继续迎接下一波风làng,直到屹立不倒,但,可能吗?在爹把姐姐卖了之后,肯定会身不由己,又怎可能细心为自己谋算,说不定江郎才尽之日,便是红颜薄命之时,只是,也用不着瞒着他们啊,不过还是算了,姑且算她说得有理,杨荀盛很大度的表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