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赎妾身冒犯,妾身觉得,辅国公这爵位,不要也罢!”
“住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长公主心中一震,面前这人若不是杨初雪,她一定会让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拉出去,荣儿身子本就不好,若失去了爵位,以后又如何在京中立足。
“公主且慢发怒,请听妾身细说。”杨初雪并不着急,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事儿,其实她想过很久,观大公子人品,她觉得此事可行,原想等生了孩子以后才提,只是今日她实在是气狠了,她要做,就要做的釜底抽薪!
“妾身观大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亦是心怀凌云壮志之人,只奈何环境所限,窝在国公府这一方天地之内,上有皇上防备,下有国公打压,否则,就凭他的智计百出,足智多谋,又怎会默默无闻,既如此,又何不舍了这一身皮另起炉灶,有公主您撑着,相信谁也欺不了大公子去,跟国公府分得清清楚楚。”
说起大儿子,长公主脸色缓了缓,只是对杨初雪的话,还是很不赞同,责备道:“这些话你说的简单,另起炉灶又何其艰难,更何况,父母在不分家,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辅国公府何等名望,又怎会做出这等自败门风的事。”
杨初雪摇了摇头,冷冷一笑:“大公子身子不好,自愿上书让出爵位,辅国公定然心中欢喜,大公子若想别居他处,以安养身子为名,辅国公心疼长子,自会很大方的主持分家,否则的话,这爵位又怎会落到二公子头上,三公子向来顽劣不堪,分家也是理所当然,一次就把两个嫡出公子分出去,国公爷纵然心有疑虑,但在二公子的鼓动,和宁夫人的耳旁风之下,恐怕,只恨不得快点分了才好。”
“纵然是这样,那又如何。”长公主不为所动,只是她却能理解杨初雪想分家的心qg,云儿在那家里,确实憋屈。
杨初雪浅浅一笑:“大公子心怀大志,妾身这儿有一份计划,指望三公子怕是不行了,妾身先说给公主听听,看看是否可行,自古以来,京城便是各方举子的聚集之地,有的人是一方大吏,有的人是一方青天,也有的人名留青史,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读书,赶考,接着才能当官,妾身想,大公子若在京城开一家万书楼,免费对各方举子供阅书籍,前来观阅的人,只要有了功名,拿上文书即可,并且也可让那些看书的人,留下墨笔,说不定哪天,他就成了状元,或是一方大员,万书楼亦可名垂不朽,大公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那可比一个国公爷要高多了。”
“接着说下去。”长公主淡淡的说道,杨初雪此话虽然有理,但只凭这些,荣儿现在也可以做,又何须辞去爵位,理由不够充分。
杨初雪心中一定,知道长公主是听进去了,接着又说道:“大公子只要身在辅国公府一日,无论他做什么事儿,都会引起他人深思,但若离开就不同了,万书楼不仅可以开在京城,还可以开去别处,公主可以想想,天下间的读书人,若都对大公子心怀感激,那又是怎样一种场面。”
“并且!”杨初雪眼神黯了黯:“妾身心知公主与文家有隙,文贵妃的儿子,绝不能继承皇位,就是拉,也要把他们拉下水,只要文家一倒,妾身也想看看,宁夫人、二公子、四公子、五公子,这几口又如何嚣张。”
“怎么?有谁得罪你了?”长公主挑了挑眉,平缓心中的激dàng,是的,她心动了,只要一想起儿子的名望天下皆知,她又怎能不心动,爵位没了可以再赚,名望可是换都换不来的,就如杨初雪所言,荣儿若一直在辅国公府,恐怕就是想做什么,也不会成事吧。
“妾身不敢欺瞒公主,五公子确实得罪妾身了,妾身为人向来小气,睚眦必报,又怎可不回报一二,更何况,这也是妾身早就计划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你还当真是实话实说。”长公主瞥她一眼,并没有生气,她就是喜欢杨初雪这种诚实,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所以她才会渐渐相信杨初雪,并且听进她的所说之言。
“你这想法是好的,只是这银子”长公主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要消耗的银子恐怕不少,若荣儿得了名望,生活却窘迫起来,这可不是她所愿,纵然她可以补贴,但这免费的书楼,哪怕就是再多银子,恐怕也不够添。
“公主放心,书楼只免费提供书籍,笔墨,茶水,和一些简单的点心,若是一些大家公子,想要高档的东西,那自然是要收银子了,并且,若想借书回去阅读,书楼也不收钱,只要他压下文书,登记好住址,还书的时候抄逸一本即可,这样算下来,除了买楼的地契,基本用不了什么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