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弟弟六月启程来京,只是如今还不见踪影,妾身心中焦虑万分,听说云州发大水,生怕他们有个什么闪失,病了,痛了,妾身想请公主帮忙,妾身这儿还算有些产业,愿捐出五百石粮食,五车药糙去云州,只望有人遇到弟弟,能够帮忙报个信,或者加以援手,只是妾身身份低微,在京中能用的人不多,所以想请公主出头,帮忙找人护送,省得被那些偷jian耍滑的东西骗了去。”
长公主一听,原以为她是想请自己派人寻找,看在她怀有云儿子嗣,对自己也孝顺的份上,帮一把也无不可,却没想到,竟是这天大的善事,女子嫁妆有多重要,她可是知道,心中忍不住自责了一把,亏她刚才还小人之心,如今看着杨初雪,心里更是多了一分喜欢,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客气,既然你都捐了五百石粮食,本宫也不能少,就一千石吧,只当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你放心,你弟弟的事儿,本宫会派人去寻找,只是你弟弟这次来京是”
杨初雪心里一松,长公主答应帮忙就好,纵然长公主现在身份尴尬,但手里的人脉想必不会少,更何况长公主的外家有显赫,哪怕此时全都低调行事,但毕竟是百年望族,又岂是寻常人家可比的。
有时候直接求人,还不如用迂回点的方式,她若直接求长公主帮忙寻人,长公主肯定也会答应,只是心里难免会多了一层膈应,但若做善事就不一样了,不用自己开口,长公主都会上心,原本开粮油铺子和药铺,只是想等哪方有灾有难了,给流云居士造势,却没想到用到自己身上。
不过这样也好,可谓是一举数得,长公主从今而后,对自己会多一分信任,弟弟在她面前也挂了名,以后弟弟拜老师,可还指望在长公主身上,并且此次捐献,长公主若是聪明的,声势肯定会浩大,不仅长公主得名得利,自己也跟着沾光。
杨初雪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抹暖意:“弟弟这次来京,是为了九月会考。”接着又愁思起来:“哪知现在还没到。”
长公主回想了一阵,恍然道:“是了,本宫仿佛记得,你弟弟小小年纪,已经中了秀才,听说小的那位才十岁,这可真真难得。”
“谢长公主夸奖,他们呀混着呢,家中父母多有骄纵,别看一个个人模人样,实际上小心思,小算盘那是一个jg啊,连我都自愧不如了。”
长公主斜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在说自己jg吗?”
杨初雪脸颊一红,不愿意了,哀怨的瞅了她一眼:“您怎么能笑话我,老底都报给您了。”
长公主心中一乐,笑了起来,她就喜欢这孩子的直白,把什么心思都坦坦dàngdàng放到明面上。哪怕就是不待见她儿子,她看着也不会生气,只会觉得逗乐。她之前说的没错,初雪的确有分寸,虽然会给儿子甩脸子,但该伺候的一样不少,看着儿子在她这郁闷,总比看着儿子跟狐媚子卿卿我我好。
听说云儿已经半个月没去侯玉莹的院子,长公主冷笑了一下,就看那狐媚子还能得意多久,原本她对长孙的喜欢,也因为侯玉莹的cha手淡了下来,更何况,满月那天袁淑宁的神色,辅国公的发话,总让她觉得有些膈应,对芳夫人也迟疑起来,人只要一产生怀疑,心里就会多想,初雪给的那张饮食禁忌单子她记得,若三房的吃食没变,这尉迟芳又怎能怀得上,听说她在家还是个不受宠的,父母早逝,嫂嫂掌家,她可不信,在那样的家里,还有人会教给她医理。
心中正思绪的,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三公子前来请安了,人正在外面候着呢。
长公主嗤笑一声,看了杨初雪一眼,给她请安?她那儿子,可没这样勤快,哪天不睡到自然醒。心里不由的有些嫉妒,不过对比起侯玉莹,在想着儿子这些日子的郁闷,心里还是畅快起来,要她说呀,初雪那可比女儿都贴心,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让儿子不孝顺,把她也是气狠了,有人帮她收拾也好,心中挺解气。
杨初雪无语,望了望天,话说,燕清云何时变得这么黏人了。并且还日日有惊喜,虽说送她东西很喜欢,但要不要每天不重样,她只要一出了景澜院,就感觉到一阵阵的恶意,他这是怕她不太平吗?
“儿子给母亲请安。”燕清云这礼行的倒是规矩,只除了那眼巴巴的眼眸,看着长公主,倒有几分哈巴狗的模样,他心里其实也很委屈,母亲对他本就淡了,经过燕袭一事,更是不理不睬,好几次请安逗趣儿都不理会,不过幸好有初雪在,初雪会讨母亲欢心,一般只要她在,母亲都会对自己使几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