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一定不能乱。
打听结果是心惊的,杨静瑶身边的大丫鬟全被杖毙,粗使丫头也被发卖,血淋淋的现实,让她一阵后怕,若说之前她才有了身在古代的觉悟,那么此时此刻,她就彻底警醒,了解到古代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杨初雪脸色变得惨白,心中忍不住想道:倘若二姐早知这种结果,那她是否还会做出如此决定呢
只是,她又真的料想不到今日结局吗,亦或者不愿去想
下午的时候,按照香姨娘吩咐,杨初雪提前一个时辰来到飘香院,香姨娘正愁眉不展,看见她的身影,才露出一抹笑容:“今儿怎来的这么早?”
杨初雪抿嘴一笑:“不是娘让我早些来吗?”
香姨娘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轻抚着额头懊恼起来:“看我这记xg,差点都忘了。”
杨初雪甜甜笑着,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挽住香姨娘手臂,娇声道:“娘是贵人事忙嘛,女儿不在意的,只是您要多注意身子,可千万别累着。”
这话说的暖人心胃,可香姨娘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挥退下人,便直接问道:“昨夜你可曾听说些什么。”
杨初雪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疑惑道:“没有啊,娘,昨夜女儿老早就睡了,只是今日听说二姐被禁足,心中有些好奇,这不是才来跟您说道吗。”
香姨娘沉吟了片刻,心念一转,便知她心中所想,幽幽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还跟娘耍起心眼了。”
杨初雪微微一笑,眸中泛着冷光,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般,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女儿只是害怕了。”并不是要跟娘耍心眼,其实她心里明白,昨夜之事若没有娘帮忙,涟漪来过香雪院,肯定瞒不过众人,她只是害怕娘的身不由己,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穿的好。
“雪儿长大了”香姨娘心中一堵,哪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对于二姐儿一事,是她的失策。昨夜事发之时,她就想清楚原委,否则也不会暗中拦下涟漪了。
其实她心中很不屑,对于二姐儿此举,有一些痛恨,有一些怜悯,更多的却是嘲讽,痛恨她把雪儿拉下水,怜悯她作茧自缚,到底是个小姑娘,想法虽然不错,考虑的却不周全,昨夜之事在杨府的镇压下虽与名声无碍,但她却彻底失去了娘家这个靠山,得与失之间,恐怕她将来吃了苦头才明白。
香姨娘忍不住嘲讽,可笑人都说二小姐温婉善良,杖毙的两个丫鬟,致死都念着小姐的好,却原来,善良的人,遇到于己有关的事也会心狠,果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真真虚伪至极
然后无辜的哭两声,忏悔一下,小丫鬟岁死犹荣,事qg也就这样过去了,带着伪善的面孔,摆出无辜的姿态,却做着最残忍的事qg
善良的人啊,香姨娘思绪飘的悠远,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当年,也是那个善良的人
“女儿早就长大了。”杨初雪不满的嘟起嘴,香姨娘回过神来,爱怜的看着她的神qg倏然转变,从冷然,到娇憨,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也不知是喜是忧。
“雪儿今日来找娘,可是有话要说。”香姨娘浅浅笑着问道。
“女儿的确有事找娘商议。”杨初雪也不扭捏,原本就是想来找娘打边鼓,既然她问起了,当下也不隐瞒,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地说道:“听说二姐被禁足,女儿担心爹会将我随意许人,所以前来向娘求个qg,女儿就算嫁人,也不要任由爹摆布,梁公子为人高傲,言语浮躁,女儿斗胆猜测,他绝不会是京里的贵人,了不起是哪个家族的旁门庶子,最多也只能在咱这儿小地方逞威风,女儿绝不要嫁与他为妾。”
“这你是从何得知。”香姨娘轻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女儿何时见过梁公子,为何能说的如此条理分明。
杨初雪淡然一笑,心知香姨娘的顾忌,无非是怕自己私见外男坏了名声,当下便毫不在意地说道:“听下人说的呗,刘公子丰功伟绩太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家出生,表弟都这样,表哥又能好到哪里去,只言片语就知道他虚张声势了,他若当真想离去,任爹说上千遍好话恐怕也留不住,更何况,如果他真的有能耐,又怎会看上爹的银两。”
“你怎知他要银两?”香姨娘大吃一惊,心中忍不住好奇了,梁公子所图之事,老爷除了自己可是谁都没说,女儿又是从哪里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