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眯眯瞪了女儿一眼,哪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嗔道:“昨儿不是不知道她的为人嘛。”
话题就此打住,云舒懒得反驳,难道今日娘就知道容嬷嬷的为人了?
“我之前还想着你年纪大了,要放个懂事儿的嬷嬷在身边,没想到老太太就帮着送上门来,我看这容嬷嬷可比其他婆子妈子好多了,不像你那奶娘,被老太太一唤就走,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云舒叹了口气,每次说到这,娘都要怒气冲冲骂好久:“好了,娘,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只是可怜你和柏哥儿,其他房里的庶出少爷小姐,哪个身边没奶妈子,就你们姐弟两”王氏越说越来气,回想起当时的qg况,qg不自禁就红了眼眶,云舒颇感无奈,眼见自家娘亲就要没完没了,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娘,您今儿不去请安吗?”
王氏顿了顿,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娘不就想诉诉苦?你急什么?”
“我哪有。”云舒脸颊一红,有些被拆穿的尴尬,实在是娘絮絮叨叨太吓人了。
“老太太免了我的请安,说是我身体不好,这些天帮你们换院儿也累了。”王氏淡淡地说,仿佛说着不相gān的事qg。
云舒沉默了一会,不知这老太太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想了想,说道:“那娘这几天就好好歇歇,咱明面上不出错就行。”
王氏轻轻一笑,手指点了一下女儿脑袋:“你呀,还嫩了点儿,她这是想冷着我们,和从前一样,对我们不闻不问呢。”
云舒诧异,娘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并且无论是从前送给郑妈妈的碧玉簪,还是今儿送给容嬷嬷的白玉镯,自己好像都未曾见过。不是说娘是庶女,在娘家时不受宠,连教导的人都没有吗?难道qg报有误?
“你现在还小,经历的事儿不多,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以后好好和容嬷嬷学学就明白了,咱府里就她品级最高,又有齐国公夫人和端王妃撑腰,自是横着走都可以,她这是仗着三爷不敢反抗,想打压我们,抬高周姨娘,让我们回到从前无人问津的日子呢。”
云舒眸光一冷,经王氏这样一说,她也想明白了,这老太太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王氏微微一笑:“我有你和柏哥儿就够了,为着面子她也不会太为难,现在的我也不会和从前一样,同姨娘争风吃醋,她爱怎样怎样,不去请安我也省得麻烦,以后每月象征的去几次,让人挑不出错就行了。”
云舒点点头,也不多话,她和弟弟还小,帮不了娘什么,就算老太太再宠周姨娘和今静宁,难道还能把她们扶正不成,爹爹那一关,恐怕就过不了。
“以前我年轻,心高气傲,总想着把那狐媚子给打压下去,现在总算想开了,夫妻感qg什么的都是浮云,只要我不犯错,就能稳稳坐在正室的位置上,也是你们姐弟两的依靠,你回去要好好学规矩,女红也不能那下,以后嫁人我不图你怎么好,但至少要夫妻和睦,别像我一样。”
云舒轻轻一笑,清澈的眸光变得飘渺,淡淡道:“我知道了。”
“唉!”王氏叹了口气,心中暗骂顾元重没良心,害得女儿从小耳目渲染,对嫁人都不抱希望,别家女儿哪个说到嫁人不是含羞带怯,只有云舒,表qg总是淡淡,仿佛那只是理所应当之事,与她无关似的,拍了拍女儿的手:“你放心,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父亲一样,娘一定给你找户好人家,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说着,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这些你拿着,老太太现在冷着我们,若是有下人怠慢了,身边儿也要有个银钱,从前你父亲不在,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现在你父亲回来了,有他在前面撑着,就算老太太心有盘算,也不能打我嫁妆的主意。”
云舒愣了愣,低头数了一下,五张一百两,三张五百两,和一张一千两银票,迟疑道:“这这太多了。”娘哪来这么多钱,昨儿还给了她一千两,现在又是三千两。
王氏淡淡一笑:“拿着,如果不是娘嫁妆丰厚,爹爹那么多女儿,你道老太太为何会做主取了我。”
云舒动了动嘴唇,疑惑地看着自家娘亲,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说起娘家事。
“娘的外祖原是河南柳家,世代经商,你外婆是独女,自小娇生惯养,嫁给你外公虽是小妾,却也算高攀了,由于没有儿子继嗣,几乎大半家当都给你外婆做了嫁妆,刚开始几年还好,随着你外婆的嫁妆越来越少,你外公对我们娘两也越来越冷淡,嫡母本就看我们不顺眼,随着你外公的态度更是变本加利,竟想把我送给上方官员做妾,你外婆眼界浅,没学过什么规矩,但吃了这么多年苦,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我在受苦,于是就抓住你外公的把柄不放,把我定给了侯府做继室,她的嫁妆也全都留给了我,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是为了以防万一把我的嫁妆分成两份,还真派上了用场,明面上的嫁妆,大部分都被老太太摞了去,后来三爷上任,就算咱娘三艰难度日,我都不敢钱拿出来花,就怕她又打什么主意,只是苦了你们姐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