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琬看着灵珠:“七妹妹你真好,看见你都不怕,我好像也不害怕了。”白琬定定的看着灵珠那双有着分外浓密眼睫的眼睛,说,“怪不得爹爹最喜欢你了。”
七格格听着这句饱含奇妙羡餍的话,回说:“我不是不怕,只是觉得如果有些事情如果一定要发生,与其害怕,不如想办法解决。”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王爷那辆车前面,两辆黑色的洋车停在一道峡谷的前方。
而有两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两辆样车,他们站在峡谷的上方,一人喝着酒,一人吃着瓜子,没有拿望远镜。
稍微站在前面一点的男子皮肤黝黑,穿着蓝色的坎肩和棕色的裤子,腰间憋着自制的□□,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笑着和身后的年轻人说话:“他们停下来了,快去通知大当家,有两辆车马上就要进入我们的地盘,抄起家伙过去宰他们一顿!”
年轻人靠在树干上,漫不经心的朝下望,只看见一个梳着简单发型的少女从车窗探出头来和另一辆车的人说话,年轻人皱了皱眉头:“那车上有女人。”
两个人站在细雨中,毫不畏惧,
黑皮肤的男人嘲笑道:“我知道,不过我们只是要钱而已,给钱就可以走了。”
年轻人想想也是,喝了一口酒,小跑着回到了寨子里面报信。
山底下,灵珠正在和王爷说起这件事,王爷对此没有意见,他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要的不多,当然是给,能少些事端自然是好的,我们是出来游玩,又不是出来找罪受。”
可是坐在副驾驶的世子却没那么好说话,他也皱着眉头——这个时候世子的表情简直和王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看看你选的路,七妹妹,我早就说过还是多带一些下人,可你就是不同意,要是那些土匪不光是要钱,我可没有办法救你,能有人救我就不错了。”
六姨太穿着深绿色的袄裙,在阴雨天似乎要和这里的树木都融为一体,她光是听见土匪两个字,就开始担忧,一边抚摸她那金贵的肚子,一边说:“我当初就说了,干嘛非要出来,在家里呆着不好吗?七格格现在也是大孩子了,还这么想一出是一处,折腾你还未出世的弟弟,有意思吗?”
六姨太自从有了孩子后,就总是恃宠而骄些,因为大夫说过,现在怀的肯定是个男丁,六姨太便一改往日胆小怕事的作态,开始脾气见长。
王爷对此没有太多意见,他觉得女人都是这样,怀孕的时候总会情绪化一点,但没有关系,只要听自己的话就可以了,其他都可以宠着。
“好了,灵珠也不想的,她也没有出过门,哪里知道现在外头还会有土匪这种下等人。”王爷是看不起所有不是贵族的人,但是却只会在家里说些让自己好受的话,他靠在车座上,继续说,“早就说过让你在府里休息,你自己偏不听,非要跟着出来,是你自己要跟着的,就不要说灵珠了。”
六姨太‘哼’了一声,护着自己的大肚子,抿着嘴,不再说什么。
灵珠也不和六姨多话,抬头看了看峡谷的顶端,细雨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脸庞,她也不躲避,反而是恍惚间仿佛是看见了草木中金属的闪光,然后准确的看了过去。
站在山顶上暴露了自己的黑皮肤男人笑了一下,说:“有点儿意思啊……”
另一边,回寨子报信的年轻人头发上全书水珠的站在大厅里,这里地理条件不错,易守难攻,大当家正躺在一个女人的腿上吃葡萄,顺便甩着一个玉坠子,听着外头的雨声,随口还哼两句小曲子。
女人穿着改良的旗袍,大白腿几乎全部露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虎皮上,和大当家说悄悄话。
那女人说:“南哥,你说你干嘛要和当官的对着干啊?抢了他们那么多货,还绑了他们老大,不怕别人找回来吗?”
就在昨天,南彪设置在路上的钉子弄爆了几辆装载一百人的卡车,他们全寨子的人出动,把那群穿着新巡警服装的人给抢了个精光,没多久,又弄爆了一辆好车的轮胎,活捉了个人模狗样的军爷,正是得意的时候,也就乐意说道说道。
“你个女人你知道什么?”南彪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从耳朵贯穿到唇角,所以笑起来的时候尤为恐怖,“现在关在柴房里面的人是谁,你知道不知道?”
女人脸上擦着很厚的粉,红唇被南彪啃掉了一点,说:“要是普通人,给点儿钱也就算了,可我得到消息,现在关在柴房里面的人可是以后要接手天津巡捕房的人!天津可是我的地盘,就算是他来了,也要经过老子的同意,要让他知道,想要在天津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和我南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