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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又陆续出了几桩事儿,都叫石头给压了下去,据说那二厨心里怨恨,还暗暗找了人要给这傻子一个教训。谁想这石头居然深藏不露,那功夫刷得跟武林高手似的。

可还不只这样,石头还好打抱不平,平素街坊邻居有啥事儿也热心得很,例如那巷尾住著个孤寡老奶奶,石头儿就每天多做点饭给奶奶送去,村里哪个老头摔了老毛病发了,石头还能背著老人家一路往医院跑,公安叔叔眼泪纵横,琢磨著向领导请示请示,给咱村子里的阿灿发个“再世雷锋”锦旗嘉奖嘉奖。

现在全村的人一说起阿灿,都会竖起大麽指,赞道──阿灿啊,那是顶顶的好人啊!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石头的事迹越说越夸张,简直都快成了传奇。

日子如此匆忙,岁月也马不停蹄地赶,转眼,大雪纷飞,一年的尾末就这麽来了。

石头领著一群年轻小夥主动给道路铲铲雪,瞧那些年轻人原来歪七扭八的,被石头压榨了几天,那些路过的老邻长辈都感动得不行,对他们也是诸多称赞,年轻人嘛,羞涩羞涩,也不再嫌活儿辛苦,再说也是为了道路行驶安全著想,是帮社会做公益,积积善德。

至於馆子,自打石头回来後,那生意也就慢慢好了起来。再说石头现在可比以前更本事,做出的菜花样更多,一回一个老板来尝了一遍,那叫一个不得了,拉著石头直塞名片,要把他挖角到城里的大饭店去当头手,薪水都快超了五位数。

石头摇摇头,钱够用就好,多了拿来干什麽?而且他叔似乎越觉亏欠他,对他那叫一个越来越亲,石头心肠也不是硬的,怎麽说到底是一世血缘亲人,也算是一个缘分,他自然不能背信忘义。

日子渐渐平稳平淡,不温不火,偶尔偶尔,石头会去江边,放眼看去,也只有那条江还不曾变过。

他小日子过得也不算孤单,到底屋里还有阿江的牌位陪著他,跟个木牌子说说话,倒也还能解解闷。就是那张画,用白布盖了藏在库里,很久都没拿出来看。

不敢看,怕要看了,就会想。想多了,心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