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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总给石头弄些新行头,那些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上次厨房的夥计突然瞪直了眼,拉著石头转圈圈:阿灿哥,这、这哪搞到的啊,高仿的吧?真的要上万啊──

什麽真的假的,他又不知道,衣服能穿就好啦。

石头其实长得很好看,收拾一下,带出门去,只要不说话,肯定能勾来一堆小姑娘。晶晶走了之後,街坊邻居又来给他介绍了几个女孩,蒋副长知道了差点堵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傻子是没市场,瞧瞧看那些老太婆找的都是什麽女人。

最最恶心的还是石头他家婶子,这阵子迷上了玩马票,亏了钱,不知听谁说的石头家旧房子保不定也要拆迁,到时能赔几十万,然後就开始隔三岔五上门拜访,说来说去,总打著那个老房契的主意。

若现在房子只有石头一个人住著,肯定过没两天,这傻小子就要睡大街去。

很不巧,蒋副长已经悄悄进驻这个地方,他每天刻意回来得晚,就是要避免被街坊看到说闲话。哪想他今天一推门,就看见石头他婶子跟他面对面坐著,旁边还拉著个半吊子律师。

蒋、蒋副长……

婶子尴尬地赔赔笑,根本没想到这麽晚了,副长还有能叨扰到这儿来。

这件事儿到底瞒不住了,那些好话用来哄一哄傻子还行,碰上了蒋副长,那就是铁达尼号撞冰上,再大都能给你沈海底去。

律师是个外地人,名校毕业,年少气盛,刚接了新活儿,正踌躇满志,原先就跟婶子打包票,能把房契的事儿弄成。这会儿手里拿著房契,时不时拽个法令,讲两句洋文,把蒋副长当成了普通的村官,毕竟谁知道这傻子後方能有多硬的後台。

蒋副长根本没闲情听小律师把话说完,扯了扯领带,冷笑数声,直接问:哪个律师行的?

律师咳了咳,报了来头──一线城里大律师行的分所,乍听之下,是有点派头。

蒋副长没听他继续吹,直接给秘书下了指示,马上把总行老总惊动了,马上给副长回了电话赔小心,小律师脸色顿时煞白,根本没料到眼前这个“副长”是中央的那个蒋副长。

这事儿彻底没戏,小律师连话都说不出了,婶子看原本要成的好事触礁,这无知村妇哪管这人官多大,叉腰撒泼:喂!这啥跟啥啊,这都咱家务事,你蒋副长能管到别人家头上来了?

先前因她是石头长辈,阿江都是客客气气,婶子没眼色,真当自己在副长这里面子多大,却不知道阿江从以前就讨厌她,这妇人对小石头打小就刻薄,现在连唯一的房子都要惦记,简直欺人太甚。

他冷下脸,还是因为石头扯他袖子才没把话给说绝:工地的午餐,你们餐馆还要不要承包了?

婶子一下子被噎著了,她“我、我”了几声,又想起什麽,横眉道:咱签了合约的,你想毁约不成?

从没人敢这麽威胁蒋副长,副长冷声笑笑,要悔约,他眨个把眼睛就成。

悔约也就赔个钱,再找个可靠的大馆子,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损失。倒是婶子他们家,那是丢了一笔大生意,往後收入可真要降好几档次了。

妇人短见,现在没想到这一层面,回头被扔出门,回到家里拍案泼妇骂街,结果小叔却急得跳起来,骂道:你把蒋副长得罪了,以後还要不要做生意!

小叔向来唯唯诺诺,什麽时候发这麽大的火。婶子也被吓了一跳,等小叔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一家人脸色早就青了。现在新馆子刚刚落成,店面盘下时贷了不少款,一下子没了这笔大生意,这两楼店他们哪里还能供得起。

想要去给蒋副长赔礼道歉,可副长哪里肯见人,最後只能求到石头这儿。

石头被阿江灌输了几个晚上的思想教育,如果这次来求他的是婶子,也许他还能装著没看见,可是来跟他说话的是小叔叔。小叔对他还算不错,他结婚时还偷偷补贴了他一些钱,石头挠挠脑袋,不知回家去怎麽跟阿江交待。

晚上,他做了几道宵夜零食,还有阿江最喜欢的卤猪蹄。

等到阿江过来,他帮他接了公事包,脱了大衣,活脱脱的小媳妇儿。阿江凑过来,从後面抱抱他,去一下一下地亲著石头的脸。石头脸红地躲著,拍著阿江伸进他衣服的手,阿江现在越来越坏,晚上都喜欢欺负他,有时候中午他去送饭的时候也会……

那种事情很奇怪,每次都有些痛,後来却又很舒服,只是想想还是很臊人。阿江每次都要弄很久,石头隔天总会腰酸背疼。

他推推阿江,先吃宵夜。

阿江低下来先吃了石头的嘴,接著才坐到饭桌前。石头撑著脸,坐在对面,等阿江吃得差不多了,才小声地把事情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