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说,是麽?你开心的话,那我也会开心的。
接著阿江走了,步伐又快又稳,黑色的大衣随风而扬,长长的影子越来越远。
後来几天,阿江好像消失了。石头原本以为,阿江不会再管他了,可是过没两天,蒋副长就开始频繁造访村北傻小子的家。
他仿佛对傻小子的婚礼很上心,从大体到细节都详细地了解过,结果却挑出一堆刺,派了三个金牌秘书又去把石头的婚礼从上到下重新打点,摆酒的地方从村里的小饭馆改到了邻市刚落成的星级酒店,婚礼用度全都提到了最高的档次,连喜帖都重新印刷过,万事大小事无巨细都安排得面面俱到,只把村里其他小子都看红了眼,直言傻小子好福气,能交到蒋副长这麽个慷慨而又重义气的朋友。
石头却不知道该怎麽做,阿江忙得好像是他结婚似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站在一个空间里,却都下意识地不看对方,也不跟彼此说话,只是背对著背,唯能感觉到的是对方在自己的身後。
结婚前日,新娘是不许见新郎的,晶晶回去了娘家待嫁。
村里有个习俗,结婚前夜新床得让男方的兄弟们压压床,讨个吉利。原本这事儿要由小叔家的堂弟帮忙,结果阿江却毛遂自荐,当天就住在了石头的屋子里。
屋子到处挂著红布条,豔红的双喜贴在每扇门上,那样阴魂不散。
他们一起安安静静吃了饭,消消食,到了晚上,石头在另一个房间翻了翻身,想到阿江就在这道墙後,他怎麽也睡不著。
最後,石头翻出了一张毯子──天气已经转凉,他们这里不比南方,到了晚上吹起冷风,阿江要是冻著可就遭了哩。
他抱著那张毯子,站在房门外,不出声也不敲门,傻乎乎得像座石雕。
阿江似是与傻小子心有灵犀,石头没傻站多久,房门就开了。
“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