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还是不说话,单膝跪地,垂头抱拳。
荣敏想了想却不直接答他,而是说起这次他为何会突然赶过来。
“二皇子一向质疑郭彦丹的堂兄郭彦慈。此人自科考之初就曾四处托人想拜在刘太傅门下,但那时他不过是一个云城来的跳梁小丑,空有银子京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官吏怎会将他放在眼里?偏生刘仕冕有个极贪财的门生名叫宋鹤年,你可还记得这人?”
“回王爷,记得。”他亲手绞杀的奉州运河段监察使,为了此事李大人还安排了蔡廷的侄子蔡光祖顶包,诈做斩首,实则将人藏起来留用。
“就是这宋鹤年收受了郭彦慈大笔银钱将其引荐给刘仕冕。郭彦慈不是郭氏本家子弟,自家如何支付得起这般巨额应酬?银子自然是郭彦丹出的。之后郭彦丹更是通过郭彦慈攀附上刘太傅,进奉金银无数。郭彦慈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郭彦丹在云城刮地三尺,好一对郭氏兄弟。”
看十五毫无动静就那么默默的听着,荣敏小心措辞一番,终于切入正题:“我一个轻易不能出封地的藩王自然没可能知晓这些官吏秘闻,这些,都是李赞亲笔书信告知来龙去脉。”
十五一直举在半空的手颓然落在地面,头垂的更低了。
刚才庆南王讲的事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李大人的书信中绝不可能只将这些人物关系告诉庆南王而不言其它,内里涉及的斗争和日后的安排必然也都写的明明白白。这……璇玑营收集的情报和李大人应该亲自去安排的事为何要告诉庆南王?
难道,真的如他所想……大人已经……
“李赞没死。”荣敏实在是不擅长劝慰别人,或者像蔡廷李赞之流兜个大圈子说事儿。而且,他看着十五这个样子心里很不自在。
干什么?又不是死了爹!官场斗不就是如此,你三十年河东,我三十年河西,搞得跟天塌了似的。再说,天塌了又怕个甚,不还有我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