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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掷用尽他最后的气力,用尽他毕生所学。

璇玑营的每一支簪子都代表着一个人。

他看到他的银簪直直的钉进贺云天的胸口。终于,得手了……

十五再无可继之力颓然倒下。

他不觉得疼,那剑上的毒药麻痹了身体。

他只觉得想睡,觉得脸颊贴住的地面很热,觉得阳光很刺眼。

“十五!”

谁在叫他?

不要叫我,让我,休息吧。

南域终于下雨了,在十五受伤昏迷三天后。

夕醉楼的毒药最可恨!

荣敏每天都要来看看他的侍卫。掌心,右臂,肩膀上的伤口泛着乌黑,血勉强止住,但又不能完全让它止住。

要让有毒的坏血流出来,可是夕醉楼的毒药渗入了十五的皮肉。于是日日都要放掉坏血,日日都要用小刀刮掉一层染毒的肉!

每天荣敏都执拗的站在一旁监视大夫。每刮掉一层,即使是薄薄得一层,他的心都跟着一揪。唯一庆幸,十五昏迷的很深,这一日一日的痛他不知道。

他怎会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人若是如此岂不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荣敏坐在床沿默默低着头。

躺在床上的十五很安静,闭着眼睛,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轻,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到略微的起伏。他答应过要保护他,于是他就把自己当肉盾么?

这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