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了个尽职尽责的‘学习监督员‘,咸鱼被逼无奈翻了一天身,到了晚上才终于逮到空躺下当了会儿鱼干。
他拽过时辙的胳膊,搭在眼前挡太阳,闭着眼睛琢磨清早的事。
结果这鱼干没当两分钟,就又翻起了身。
——这回是自己翻的。
程翊把脑袋埋进时辙怀里蹭了一通,时辙毛衣上带起的静电让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时辙,微长的眼尾向下耷拉着:“问你个问题啊。”
时辙扒了扒他翘起的头发,应了声“嗯”。
“你说,一个一直藏在暗处的人,会出于什么目的才会突然之间选择暴露自己?”
时辙蹙了蹙眉,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停了一会儿,微微分唇,吐出一句:“怕黑。”
程翊睁大了眼睛。
其实他本来也没指望自己这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能让时辙说出什么来,但时辙的回答让他挺意外的,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趴在时辙颈窝里抖了半天:“你太不适合开玩笑了哥。”
时辙的手按着他后背中间削瘦凸出的脊柱,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流动的浮云,被掩在遮天云后的日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绵云,将厚实的云层映得透明。
时辙闭上眼睛,明媚的白光透过眼皮,在眼前覆上一片茫白,他思索了一下,说:“也可能是藏不住了吧。”
程翊闻言抬起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