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是时辙的房门被推开时,程翊心里一惊。
谁?时辙妈妈?还是时辙爷爷?
一股异样的凉意缓慢地在房间里铺开,程翊的头皮蓦地开始发麻,脊背上迅速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绝对不是风吹的。如果是风的话该是从开门就朝屋里扑进来,而这股死气沉沉的寒气却是从门口的方向一点点渗进来的。
他试图睁眼,眼皮果不其然沉得抬不起来,身体也像灌了铅似的笨重。
操,鬼压床了。
程翊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双唇抿出一道没有血色的平线。
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并不多见。
上一次被鬼压床还是跟特行出任务,他自愿做诱饵半夜睡在一栋死过人的凶宅里,但那天有队里的布置与协作,还没等他感受出被鬼压的滋味来,那只小鬼就被晏向辰薅起来塞进了束灵袋里。
这次不一样,他从来没有人一个人面对过这样的事情,自己他妈的躺在床上动不了也就算了,主要是身边还有时辙……程翊有点慌神。
“趿、趿、趿——”
诡异的响动从门外传进来,有节奏的拖行声中伴随着布料摩擦出的轻细沙沙声,逐渐靠近的声音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拧在程翊的心脏上,把他的心揪成一团,导致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