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时辙书包里翻出语文书在面前摊开到正在讲的课文,谈子渊这才终于抬腿往讲台的方向走过去:“这篇文章发表于1945年的春天,作者孙犁,原名孙树勋,被誉为“荷花淀派”创始人……”
程翊指间夹着一只黑色水笔百无聊赖地转了一会儿,随手翻了翻时辙的语文书。他的书和自己的一样,都和新发的没什么两样,干干净净的书页上连句批注都没有。
没意思。
他正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闷,一道炙热的视线从讲台上朝他投射而来,抬起头,谈子渊朝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目光。
……他只好收起手机,在心里默默辱骂了那个正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床上睡大觉,却要让他坐在这里活受罪的“罪魁祸首”一万遍,一边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课本跑神儿。
这个时辙实在有点奇怪。
从昨天晚上在旧楼里两人交手的时候,时辙那副敏捷的身手就可以看出,这人很明显就不是不会打架的人。
可第一天来的时候程翊又是清清楚楚地目睹了时辙在厕所里挨打的场面。
他什么不还手?
程翊又想到昨天夜里把他带回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右手小臂内侧那条从手关节几乎快要蔓延到手腕的长疤。
那道伤疤的线条很流畅,像是被什么锐器划伤的,而且是一道划下来的,疤痕的颜色很重,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出当时受的伤有多深。
程翊皱了皱眉。
难不成真的是特殊癖好?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冒出的一瞬间就被程翊迅速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