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易落辰看来他这样是断了陆暮的后路,但在梁云樊看来这是他们胜利的前兆。
看不见的战争有的时候来得更为凶险,梁云樊惊叹于陆暮对所有事情的掌控力。
若是时间逼得不够紧,易落辰多反应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想明白这其中的漏洞。
若不是后方突然传来的消息,萧宇琛不会方寸大乱,继而心死。
陆暮曾经对他说过云国值得相信,他信了,没有留一点兵力驻守,现在现实把他打醒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
陆暮说他是棋子,但其实他们又未尝不是呢?
易落辰,萧宇琛,谢天齐,霍铁,甚至是他梁云樊,哪个不在他的计算内呢。
区别只是在于,这场棋局牺牲的是那执棋人。
今天来的时候梁云樊其实是有不错的心情的,他甚至开始期待,陆暮曾说的不血流成河未尝不可能。
但他没想到陆暮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件事会想好很多后路,却从没留给自己。
“你这样,以后跟萧宇琛,”梁云樊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这件事陆暮不必要做太绝。
有的时候心伤狠了,哪怕知道是爱,修复起来也是会有疤痕的。
陆暮怔了许久,才轻笑了声,“哪有什么以后,连这个夏天我都等不到了,还有什么以后。”
心里的酸楚蓦的涌上来,梁云樊声音有点哑,“万一呢,你师父还在给你找药。”
陆暮没忍心说找不到的。
他十岁那年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这是家族病,从小怕冷,到了三十那年会器官衰竭而死。
虽然陆暮并不知道他的族人都有谁。
师父说但凡天生疾病又天资非凡的人都是陆家人,他们都是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