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靠着马车,看两人像是在打哑谜般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渐渐的放空了神思。
他终究没有表现得那么淡定,现在被这冷风一吹,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怕什么。
他怕萧宇琛假戏真做喜欢上自己——他极度害怕得到极度渴望得到的东西。
很矛盾,情感与理智快要将他整个人分裂,但没人教过他这要怎么处理。
萧宇琛为他挡的那一箭就像击在了冰山上,并不致命,但随着时间裂纹一点点扩大,只等到了某个节点轰然坍塌。
陆暮按了按胸口,微微弯了腰,疼痛好像真的一点点转移到身上般连呼吸都困难。
“小暮?小暮!”沈良粥的声音从试探的呼唤变成惊呼不过两秒,他上前搂住疼得站不住的人皱紧了眉头。
本来是打算跟谢天齐走的,这下只好回到了马车里。
温暖的内力流遍全身,沈良粥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人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脱力。
谢天齐想要帮忙,他虽然说内力不高,但多少还是有的,不过刚准备动手就被沈良粥喊住:“功法不同,别插手。”
等剧痛缓过去,陆暮也渐渐清醒过来,师徒两人脸上的面具竟然都被过多的汗水泡发,现出些褶皱。
“你把针全拔了?”等运功结束,沈良粥查看了两眼,瞬时脸色就变了,扬起手似乎是想干脆一巴掌拍死人。
谢天齐躲了躲,沈良粥那一掌撤开时他真怕撒气打自己身上了。
“师父,我错了。”
陆暮睁大眼睛看人,眼睫被润湿,车里的灯光摇曳衬得眼睛亮晶晶的,低哑的声音带着点讨好。
“少跟我来这一套。”沈良粥摆手,他气得狠,但是累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冷声道:“你已经拔了两次,以后就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