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听了他的话,心中依然担心不已。
他偏过头去,仔细观察皇帝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其他四个脚趾头都是红润的粉色指甲,唯有大脚趾上的指甲是厚厚一层枯黄色。
他想到十指连心,平时稍微碰破点皮,就会钻心地疼,脚趾头自然也是同理,又想到他曾经怀疑过皇帝是不是在装病,心中更加难受。
“臣给陛下换药好不好?”他以前觉得太医们比他更适合换药之类的活,就没有插手,现在既然这些人毛手毛脚,会弄疼皇帝,他自然不放心让他们来,要自己动手了。
卫衍要动手服侍他,当然是好事。
不过景骊看着卫衍低头细心为他上药,脸上是掩不住的心痛,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些负疚感。
他的脚趾甲看起来似乎很可怕,其实疼得不是很厉害,不过他转念想到卫衍前段时日,曾在他跟前念叨过的那个从大年初一排到十五的走亲访友安排,就怒从心起,心里的负疚感顿时减少了许多。
整整一个年假,从初一到十五,整整半个月,卫衍竟然没有专门空出一天来陪他。这种不把他摆在第一位,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的事,谁遇上了都会怨念丛生的,就算他没病,都会被卫衍气出病来,更何况他原先就病着,现在这病当然更严重了。
换完药,卫衍洗了手,开始帮皇帝一起处理京中快马送来的那些急奏。
如往常一般,皇帝半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倚在榻上休息,卫衍取过案头的奏折,打开,先念奏折上的内容,再把皇帝说的话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