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莫景瑜也一样。
傻的天真,以为这样就能折辱他了。可更像母亲的他才是致命的存在。
他一生只亲自教导两个孩子,一个是莫雨溪,一个是莫景瑜;他总想着若是他这样虐待那个人的孩子,她是不是会在夜晚梦中半刻指责他,哪怕是来索命也好,他也愿意见她。
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见着这人,反而教出了像她的孩子。
“不,我想我平生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教出了你。”
莫祁此生就待过这两个孩子各一次,一次是那人还在世的时候,莫雨溪刚出生,他还为这孩子亲自换过尿布,然后带着她举高高。只是可能时间太过久远,这个孩子当时年纪尚小,早就不记得这些过往了;对莫景瑜这孩子大概就这一次。
他如同一个为孩子骄傲的普通父亲,对着这个孩子柔声道。
谈判失败后他身体逐渐虚弱了,那些下属为他找了无数个大夫都没有看出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宫里的莫雨溪亲自带着太医来了,她面无表情,也瞧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
“想到你可能就这么干脆就死了,我就有点难过。上天怎么如此厚待你,让你没有一点折磨就死去了呢?”她说。
不,上天最不饶恕的人就是他了,不然他怎会日/日/活在折磨之中,连好好地瞧一瞧那人的面容都不能。
他想,大概这是上天唯一厚爱他的一次,终于能带走他,不再让他承受相思之苦了。
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消磨着自己的生命,可莫祁觉得这一点儿也不枯燥,因为他躺在那人的床上,似是与那人同床共枕,在临死前还能感受一丝对方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