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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爹不说,他自己也知道,这一身毒绝不可能是误食毒草所得的。可因何而染,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医者不能自医,即使时日无多,他自己也半点法子都没有。

真好,他没能下定决心与傅渊一同去游走江山,若是在途中自己毒发身亡,他又该独自一人,心生寂寞了吧?

可是想着想着,谢知安又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想什么呢,那人的心早该属于别人了,一颗心满当当的,怎么会寂寞呢?

可为什么,他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呢?

第二日他随师姐去买回门的礼时,路上碰着了一个面熟的男人,一眼瞧见就能让人忘记不了,可谢知安就是想不起来。对方看了自己许久,最后低声说了句:

“该要报酬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刚想叫住对方,师姐却从店铺里出来挽着他的手,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师姐的娘家在塞外,他想跟傅渊说道一声的,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出现,他又不知从何面对,最后的最后,待他出城时都没见上对方一面,甚至一声道别都没有。

待了十天半月回程时,谢知安在道路上无意间听说附近的魔教已经被正道铲除,魔教教主至今生死不明,估计魔头的尸骨不知在哪里被狼叼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觉得心慌,执意要下马车,可下了之后一片茫然,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可他就想走走,去一个地方,那个似在梦中模模糊糊的地方。

马车上的新妇也跟着下来了,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他摇摇头,最后沉默不语,与师姐一同回到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