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哪来,打哪去,什么身份,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
可就这样,他还是记着他记得这般清晰。他想这辈子哪怕不能跟对方在一起也好,也可陪他到老。
他是老了,不再复当年的模样;而对方依旧,连一个共老的机会都不许给他。
刻骨师早就先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小徒弟瞧着秦淮可怜,递过去一方手帕,但眼里还是带着笑意:“秦公子莫难过了,师父他性子就是这样,冷得紧。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趁现在还是早点从良吧。”
那是他的师父,岂容别人去肖想?
陷入难过的秦淮并未注意到对方眼底的恶意,少年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情绪,却又是在引诱什么。
是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究竟是在指望什么呢?
浑浑噩噩的秦淮独自一人回到了南风倌,却发现沈行之早早就回来了,在门口与刚刚见的傻大个拉拉扯扯的。
准确来说是那个缺心眼的一直扯着沈行之,可怜巴巴的。
“你是真的好看,我娘说了,若是我找不到好看的媳妇我就不能回去了。”
“我见了那么多人,唯独你最好看了。”
“我叫澜懿,媳妇你叫什么啊?”
沈行之被烦得不行,可恨这人看着高高瘦瘦的,一副书生模样,力气却大得很,怎都挣脱不开:“你若是想找好看的人做娘子,你进楼里找先生,那才是最好看的人,我这姿色在他面前只能算平平。”
听这话时澜懿的手松了些,然后又死抓着不放,固执道:“不行,我娘说了,做人得始一而终,既然我认作你是我的娘子了,我就得带你回去见见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