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后,前两年的中秋付弘文还会特地带他出去放莲灯,像一对寻常不过的夫妻,牵着他的手放了河灯,然后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对他说希望他的昕儿能够长命百岁、一生如意。
去年的中秋,赵黎昕记不大清了,究竟是去公主府的角落抓jian,还是去给哪个女人送堕胎药。
他原以为付弘文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他怎么任由他这般心狠手辣去残害他的子嗣?可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无非不就是怕他一个公主的头衔罢了。
听这话付弘文有些心疼,大步过去坐到他的对面,举起另一个杯子便饮尽:“没关系,往后的中秋,我都可以陪着你。”
赵黎昕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月色渐浓,付弘文的脸色也越来越红,他跟赵黎昕絮絮叨叨着,无非就是在忏悔,忏悔自己的懦弱,忏悔自己为什么不足够强大,同时还在忏悔他这些年来对他的伤害。
呵,忏悔吗?
月色下的赵黎昕没有任何表情,月光将他的脸分成了一暗一亮的两面,他看着付弘文,正如当年那时月色下他看着因醉酒而面红耳赤的付弘文:“你可以再摸我一次头吗?”
一次就好。
付弘文愣了一下,伸手犹豫了许久,才摸了上去,他说:“卿卿,你往后还有我。”
时光仿若流转到当年,可赵黎昕却毫不犹豫将刀尖送进付弘文的胸口,鲜血从洞口扩散开来,渐渐地晕染他大片的衣裳。
“不会的。”
他的往后,再也不会有付弘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