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私鬼……唐小宇面部表情有些抽搐,为监兵的心直口快所折服。
倒是唐爸接过话棒,替儿子求情:“先前是小宇不识相,我和他妈妈都说过他了。我们很感激神君,让我们有机会跟亲人、跟世界道别。现在心愿都已了结,再霸着这条命那说不过去,所以恳请神君收回。”
鸟儿没有动作,依旧静悄悄地背对他们而躺。大家也只好都陪着呆立,脸上挂着或焦急或讨好的表情。
半晌,急性子的监兵忍不住连鸟带白绒披风一并揽进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被他乱七八糟摇晃:“说话啊!”
鸟儿的羽翼被他晃出披风几分,轻微扑腾两下,又瘫倒回去伏在他怀里,明显还虚弱得厉害。
唐小宇惊恐地伸臂虚扶,深怕监兵动作不慎把可怜的鸟儿摔个好歹。
这头闹腾得起劲,遥遥倚在木屋门口看热闹的执冥忽然站直身子,出声打断众人:“海水的味道有些古怪。”
“啥?”监兵停下摇晃的动作,仰起头,少年精巧的鼻尖在空气中嗅嗅,遂即朝唐小宇嫌弃道:“满屋都是你的臭味。”
唐小宇满脸无辜,回转胳膊指指自己:“我……?”
“对啊就你。”监兵的白眼扔得可灵活,正欲再出言讽刺,蓦地发出一声尖叫。屋内所有人都看见,他衣领同肩胛交接处,蜿蜒的血迹如同溪水般在白衣上直流而下,红得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远处遥遥传来轰的巨响,声音之大,令人毛骨悚然。屋顶和门口透入的阳光俱敛,木屋内除去床铺那块发光区域,其余位置皆变得昏暗无光,仿若午夜。
一切发生得电光火石,唐小宇压根没时间想明白是怎个情况,就听监兵开始凄厉地惨叫:“弟!弟!”